擇一方向遁出萬數裡趙尋安才露頭,且還是地老鼠般隻露半個腦袋,待觀察大半柱香後才躍出地麵,屬實讓花黃女子打怕了。
“噫籲嚱,未曾想土耗子一樣鑽行這麼久,竟然來到這般養人的地界!”
淩琳兒剛一露頭便驚奇的說,趙尋安撇嘴把她與地下扯了出來,也難怪小妮子這般言語,眼前景象真就宜人。
出土處乃是一方長滿奇花異草的緩坡,十丈外有清澈河水潺潺流,而河水的源頭卻是一個長滿荷蓮的湖泊。
此時正值花期,形色各異五彩繽紛的荷蓮競相綻放爭豔,芬芳馥鬱的花香撲鼻而來,原本有些疲憊的心神,因之立時一暖,便疲勞都是消散一空。
跬步走入湖泊踏水而行,趙尋安俯身扯起綠葉摘個新鮮菱角吃,淡淡脆甜直入肺腑,一股莫名熟稔的感覺湧上心頭,卻是濕了眼角。
這般滋味已經許久未曾品得,記憶裡上次還是娘親爹爹未曾故去時,自己與萍兒在池塘裡撈的。
如今一晃百多年過去,雙親故去,萍兒也遍尋不到,家中四人隻餘自己孑然一身,想來真就有些孤寂。
“嘭~”
趙尋安這正唏噓,卻被濺起的水花潑了一身,回頭看,整張臉都抽了起來。
小妮子竟然脫得精光撲進了水裡,呲牙咧嘴的遊得正歡。
“可知男女有彆,這般**裸地顯,便不覺臊?”
趙尋安用力扭頭,牙痛般的說,誰成想淩琳兒半點羞意未有的說:
“他人自然避諱,你是我的鼎爐,以後可是要白蟲一般的困覺,用你話說就是道侶,說不得孩子都得有,有何臊的?”
“再者裙子身上都被血泡透了,若是不洗,用不到多久就臭了,你彆繃著臉,也下來洗洗,我與你搓背。”
“我何時與你說,要當你鼎爐了?”
聽聞小妮子的言語,趙尋安差點被氣笑,更覺十大超脫洞天之一的委羽山洞天有異,便門中弟子的教育,真就有些說不出的怪。
“我認你便好,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且等著,用不到三五日便能將你拿下!”
小妮子說的信誓旦旦,趙尋安真就無語,這般言語張口既來,哪還有半點女子的矜持!
趙尋安負手踏水而行,見有早熟的蓮蓬便摘了個,取蓮子剝皮去衣放在嘴裡嚼,淡淡清香與蓮心苦澀交雜,眼中又是有淚花泛起。
“今個這是怎麼了,總想起當年情景。”
雖說無人看,可趙尋安還是有些羞的辯解,抹去眼角淚水也是有些好奇,悠長修行歲月道心已然堅若磐石,今個怎麼就連續沉入懷念?
“咦,這裡怎麼有個大窟窿?”
說的隨意,可終究是未出閣的姑娘,沐浴好的淩琳兒換了身乾淨裙擺,與茂密藕花處歪頭看。
聞言趙尋安近前,卻見依山傍水荷葉處有一凹陷,略作思量揮手,盈人高的荷蓮得令紛紛讓開,竟有明亮光芒與內透出。
“好香的味道,不是荷花。”
淩琳兒用力嗅著鼻子,趙尋安心肝卻是顫,是桃花香,香氣裡,還摻雜著一縷記憶深處,永不能忘的氣息。
“難、難道......”
趙尋安嘴唇哆嗦的厲害,隻三字便不能語,淩琳兒有些好奇的看,不明這心儀的男兒是怎麼了。
“你要入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