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弟,早。”
鄭文叔一臉平靜回應。
陳雲說完便徑直回內院了。
鄭文叔卻站在原地盯著其背影發怔。
蔡如金本來要去忙活,見恩師到來,立刻上前請安,“師父,敬請講安。”
鄭文叔這才回過神來,“如金,你今日觀陳師弟可有特彆?”
蔡如金本能朝內院方向望去,卻已看不到陳雲身影。
他納悶道:“陳師叔不和往日一樣嗎?”
“先前你未觀氣之?”鄭文叔反問。
蔡如金搖頭,“未曾。”
鄭文叔一臉鄭重道:“他已煉出了真炁。”
“煉出真炁有何……”蔡如金話至一半,瞠目結舌道:“啊?”
鄭文叔以為其未曾聽清,重複道:“我觀陳師弟神采飛揚,定然是體內陰陽和合煉出了真炁。”
蔡如金不敢置信道:“陳師叔雖天資驚人,然我先前與之對視,未曾看出異樣,他當真煉出真炁了?”
“你功力尚且淺薄,凡事凡物俱以肉眼觀之,自然無法察覺異常。”鄭文叔解釋道:“陳師弟剛煉出真炁,較為稀少,不顯於外,故而伱才無法用肉眼觀之。”
蔡如金依舊無法相信,“恩師,你此前言,呂師伯尚且用十四年悟法,即便陳師叔天資再優異,至少要三五載才能偶有所悟煉出真炁,如今他拜祖師為師,不過區區兩月有餘而已,怎麼可能悟出長生術?”
鄭文叔苦笑不迭道:“乍一看我亦不敢信,所以特地觀氣之,他的確短短兩月有餘悟得長生術煉出了真炁!”
聞得恩師觀氣查看過,蔡如金知道假不了了。
他一時間竟不知所言。
尋常人修習長生術,兩月有餘都未必能掌握火候,更彆說煉出真炁。
而如今,陳雲竟然如此之短的時光便從**中悟出長生術煉出真炁?
蔡如金此時才回憶到王仔昔先前說過“信心受挫”究竟是何意思。
的確,與陳師叔相比,他有一種人比人氣死人的感覺。
就在蔡如金心亂如麻時,鄭文叔似乎看出端倪,點撥道:“如金,修道一事乃修己也,切莫與他人比之。”
聞言,蔡如金猛然醒悟,忙深深一拜行禮道:“謝恩師指點迷津。”
鄭文叔很滿意徒弟悟性。
尋常人碰到陳雲此等天賦之人興許會嫉妒,不會像蔡如金那般受打擊。
蔡如金本身就是一名天才,否則也不會被他鄭文叔看中收為徒弟。
天才都頗為自負,如今見到己遠不如人,自然會自信心受挫,從而影響到後續的修煉。
所以鄭文叔才主動點撥,生怕徒弟沉淪比較無法自拔。
“對了,師父。”蔡如金問道:“既陳師叔已煉出真炁,我還需替其準備符籙嗎?”
鄭文叔想了想,道:“按照陳師弟天資,有望月餘煉至九品法師,然張乾下月五日下山,我恐陳師弟來不及,還是替其準備好符籙吧。”
蔡如金應聲,“喏。”
師徒倆又聊了片刻,蔡如金施禮告彆了。
隻是鄭文叔卻未曾離開,盯著內院沉默不語片刻,隨即忍不住重重歎氣,“唉,我讓如金勿與陳師弟比較,怎麼自己道心不穩還如此嫉妒?”
他並不像表麵那麼風輕雲淡,實則也有些嫉妒之心。
之前本著愛護師弟的想法,他還讓徒弟蔡如金提前為陳雲準備好符籙。
張乾下個月要下山,在鄭文叔看來,陳雲無論如何不可能在其下山之前就悟出長生術。
畢竟就剩二十幾天,即使算上陳雲此前參悟**的一兩個月時間,也不過短短三個月。
三月悟出長生術?
這不是在說笑麼?
是的,鄭文叔起先正是因為這麼想,這才讓蔡如金提前替陳雲準備好符籙。
誰知,這個說笑成真了!
此等悟性,比呂洞賓都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啊!
一念至此,鄭文叔同樣猛然醒悟,掙脫了嫉妒之心。
他啞然失笑道:“呂師兄悟性尚不及陳師弟,我有何資格嫉妒?難怪恩師言我雖表麵看上去豪爽大氣,實則內心好勝之心強烈。嫉妒之心,不該有啊。”
語畢,鄭文叔隱隱感覺道心得到了極大提升,體內真炁如魚兒湧動,竟然隱隱又有所突破,想來就快煉出金丹了!
他一怔,隨即哈哈大笑,“嫉妒之心如潮去,今日方知我是我!當真應該好好謝謝陳師弟,讓我道心徹底圓滿,終於要修煉出金丹了!”
……
內院,紅樓。
陳雲壓根不知道自己遭到了鄭文叔與蔡如金嫉妒。
更未曾想到鄭文叔因此道心更上一層樓即將煉出金丹。
他白天練習了一會拳法,又閱讀半天道經,倒也怡然自得。
夜晚,陳雲早早入睡。
臨近子時,他醒了過來。
陳雲手握白玉珠子,暗忖道:“起先我琢磨攜帶白玉珠練功,興許能做到每一次運功都化生真炁,隻是白日不適合修煉,因此才沒嘗試,此刻已至深夜,試試看白玉珠是否如同我先前猜測的那般神奇。”
希望不會讓自己失望。
想著,陳雲開始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