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當當!
當當當!
農莊後山之上的望風台上,瞬間響起了一連串急速的鐘聲。
這鐘聲猛烈無比,再加上無比的急促,好似要把人心臟都要震出體外。
這是黃巾賊專門用來應對突發事件的警鐘,渾身以銅鑄造,重達千斤,一旦敲響,聲音可以傳出數裡之外。
一般家財萬貫的土財主不是鑄造不起,隻是這種製式的銅鐘乃是朝廷明文規定不允許私人持有,屬於違禁品,尋常百姓家中根本不可能擁有。
黃巾賊因為暗中做著不軌之事,日夜提防朝廷圍剿,自然要鑄造銅鐘以防萬一。
“怎麼回事?”諸讓也發現了窗外激起滾滾塵煙的兵馬,頓時間臉色大變,“為何會有官兵出現在此?”
柳歸白臉色很難看,“定然是你屬下有人走漏了風聲,朝廷知曉我等隱藏在此處,故而派兵剿滅。”
說到這裡,他不由冷哼一聲,“隻是這些官兵不知法師的厲害,我在此,他們還敢隻派兩三百兵馬前來,實乃自尋死路!”
“對!有柳兄在此,我等不用害怕區區兩三百兵馬。”諸讓一下子冷靜下來,“七品法師隻要不被人近身,一旦施法,百人難敵,待會我召集手下死士,柳兄施展法術,我們將這些官兵滅殺掉,然後儘快輾轉他處,反正這裡是不能待了。”
柳歸白不以為然道:“我有飛針,無人可欺近我身,諸兄,前去召集死士,我們好好會會朝廷兵馬!”
諸讓獰笑一聲,“行,我這就帶領死士衝鋒,倒要看看朝廷兵馬是否能抵擋得住我百餘斤镔鐵槍!”
言語間,諸讓與柳歸白已經開始通知莊內死士。
霎時間,整個農莊立刻行動起來,好像一台上了弦的機器,井井有序,雷厲風行。
……
“這農莊之中居然安裝警鐘?”
陳雲騎在馬上,在軍隊的護衛之中,滾滾而行。
他大老遠就聽見當當當急促的鐘聲,知曉這群黃巾賊發現了自己一行人的蹤跡。
隻是陳雲並不害怕今天會翻船。
他們一行三百名神策軍精銳,個個全副武裝到了牙齒。
莫說對上黃巾賊。
如此陣容,哪怕在戰場上對上千人普通軍隊都能瞬間擊垮。
“區區黃巾賊我等還不放在眼中。”
一身黑色魚鱗鐵甲、頭戴鐵盔、騎著健壯黑馬的馬勤麵無表情,“隻要我等不中道術,瞬間就能擊垮敵眾。”
“將士們均有我製作的平安消災符,那柳歸白法術傷不得大家。”陳雲一點都不擔心。
張乾、嚴猛在旁微微頷首。
說話之間,行軍速度飛快。
前排騎兵已經逼近農莊修建在山下的高大圍牆。
就在此時,前方四麵八方,無數頭裹黃巾的壯漢手持刀劍矛槍從四麵八方湧了出來。
“有敵來犯!”
“定然是衙門的官兵!”
“大家不用怕,把官兵全都殺了!”
一眼望去,農莊中瞬間湧出數十號壯漢,很顯然都是黃巾賊。
這些人雖然體格魁梧,但是行動之間亂糟糟的,根本沒辦法和軍隊相比。
“黃巾反賊,吾乃神策軍嚴猛,爾等速速投降,違令者滿門抄斬!”
嚴猛突然大吼一聲,其聲音之響猶如滾雷,一下子穿透人群傳播了出來。
然而那些黃巾賊根本充耳不聞,依舊揮舞著兵器襲來。
嚴猛不再說話,大手一揮。
瞬間,神策軍整齊大吼,搭弓射箭。
刷刷刷!
一蓬箭雨如蝗蟲一般撲了過去,立刻射倒了最先湧來的十幾個黃巾賊,慘叫之聲立刻絡繹不絕!
與此同時,神策軍前方的步兵以刀擊盾牌,整齊一致朝前湧去。
“殺!”
“殺!”
“殺!”
百人大軍刀擊盾牌,齊聲喊“殺”,驚天動地,那股猛烈到極致的殺氣擰成一股,充滿了彪悍之氣。
陳雲忍不住暗暗讚歎,不愧是大唐軍隊精銳的神策軍,果然氣勢逼人。
“是神策軍!快跑!”
“不是衙門的官兵!大家快逃啊!”
“逃啊!”
當步兵衝擊上前,四麵八方湧來的黃巾賊這才發現並非衙門官兵,而是正規軍隊,頓時間一個個炸開了鍋,再也沒有抵抗的勇氣,一個個棄器逃竄,作鳥獸散,許多人甚至被嚇得慌不擇路被絆倒,然後迅速被步兵上前擒獲。
“棄武器者不殺!其餘格殺勿論!”
嚴猛再次大喝一聲。
“遵命!”
聽見命令之後,前方步兵蜂擁而上,從腰間抽出繩索,三下五除二就將那些被按倒在地的黃巾賊捆綁。
……
“我還是小瞧了軍隊的厲害,哼。”
與此同時,剛剛下了閣樓的柳歸白與諸讓二人已經看到前方鋪天蓋地兵馬襲來,瞬間擊潰了他們的第一道防線。
此時,整個農莊之中已經混亂不堪,有人抱頭鼠竄,有人露出凶戾之色準備與朝廷軍殊死一搏。
柳歸白根本沒有管那些死士怎麼樣。
他一臉從容地行走在小道之上,兩隻眼睛變成了一黑一白。
很顯然,準備施展道術了!
“破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