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嗯了一嗓子,側頭對著王思煙道:“阿姊,麻煩你拿筆墨紙硯來,我傳授他等法術。”
“好。”王思煙應聲。
誰知公懼極忽然尷尬道:“老師,我等不識字。”
陳雲眨了眨眼睛道:“我知道,待會讓我阿姊給你們解釋。”
正欲去取筆墨紙硯的王思煙一怔。
她當然明白陳雲這番話的意思,並非真的讓她當個翻譯官,實際上同樣在傳法術。
她倒是不知道陳雲之所以這麼做,實際上是為了感謝照料之恩。
不過見到陳雲傳授法術這種事都能夠想到她,王思煙心裡不由有些甜蜜。
旋即眾人沒再說什麼。
陳雲先是回到了臥室。
不多時,王思煙送筆墨紙硯過來了。
她把東西放下,一臉關切問道:“幼兄,此番你前往利州雖降服鬼帥,想來亦花費了不小力氣吧?”
陳雲研墨,實話實說道:“我雖就布置了個陣法,然的確耗費不少真炁。”
王思煙略帶疼惜,“想來你累著了。”
陳雲笑嗬嗬地說道:“耗費大量真炁是有些累,不過不礙事,待會我運功恢複一下即……”
話沒說完,他感受到肩膀上有兩隻小手搭上。
王思煙身上淡淡的香味傳來。
她語氣輕柔道:“正好我學過《黃帝內經》,其中有推拿之術,能助人緩解疲憊,幼兄,我給你按一按。”
這個舉動,有些親密。
陳雲倒是想開口拒絕,隻是肩膀上傳來舒坦,他一時間還真挺享受,索性沒有拒絕對方,繼續研墨,嘴裡卻轉移話題道:“阿姊,我記得離開傳道觀之前,你曾說過恩師傳你服氣術,如今修煉的怎樣了?”
王思煙一邊給他按肩膀一邊有些苦惱地說道:“我始終不得門檻。”
陳雲看看墨水研磨得差不多了,拿起毛筆書寫,“修煉之道,男女有彆,女子服氣煉炁,與男子修煉諸多不同,恩師傳法又講究自悟,你悟不出其中的道理,自然無法進修煉門檻。”
王思煙對此似乎非常在意,微微彎腰湊到他耳邊道:“幼兄,可否仔細講解一下?”
或許是她靠的有些近緣故,陳雲耳垂感受到一股熱氣。
他不由側目看了一下,卻發現王思煙正睜大眼睛一臉認真地看來。
而其不點而赤的唇瓣,近在眼前。
似乎隻要陳雲願意便能一親芳澤。
他不由心頭猛然一跳,趕緊回過頭去繼續書寫,“你將你修煉之時發生的狀況與我說說。”
王思煙將她修煉之時,遇到的情況仔細訴說。
不多時,說完了。
陳雲一聽就知道對方為何沒能夠服氣煉炁成功了。
他書寫著騰雲駕霧術,仔細說道:“凡男子修行,皆從初工運煉築基起手。若是女子修行,與男子不同。男子陽從下洩,女子陽從上升,男子體剛,女子體柔……女子初工,先煉形質,後煉本元。不似男子之工,先煉本元,後煉形質。其體各殊,其工自異……女子先煉形後煉炁……從養胎直至胎息,工畢,便接錄外行工修,俟其外行有餘,方可煉調神一段……”
他講解的非常仔細。
王思煙天資聰慧,暗暗把陳雲的教導記牢心頭。
末了,陳雲總結道:“從命功的角度而言,女子丹田在膻中之位,男子丹田在肚臍之內,你服氣入體方位錯了,又未曾煉形,自然不得門檻,你記住我之言,回頭再按照我說去做,定然能夠煉出一口炁,而且女子神炁比較近,達到性命合一較容易,想必堅持不懈練下去,未來得道成真亦可能。”
王思煙還在給他按著。
她把這些知識都記住的同時,笑吟吟地真心實意說道:“幼兄,想不到幾個月不見,你已頗有大家風範,未來定然能成為一代宗師。”
陳雲哈哈大笑,“借阿姊吉言,望證得至臻。”
……
翌日,大概中午。
田令孜帶著青城縣官員、十幾個隨行人員,總算來到了大麵峰之上。
陳雲坐在那邊接聖旨。
這倒不是他藐視皇權。
雖然憑借他如今的修為,的確可以不用甩皇權。
實際上唐宋時期,哪怕是普通人接旨亦比較寬鬆,無需跪下。
真正需要跪下接旨有記載的是從明朝以後。
當然,元朝是不是不太好說,因為記載的不太詳細。
“德懋懋官,功懋懋賞,經邦盛則……峨眉伏魔,一舉克定,道威遠暢,群邪靜謐……”田令孜念著冊封聖旨,“可授靈寶先生,贈陳樸為玄門保國宣教高士,通青城大麵峰為道場,賜紫金魚袋。”
這個冊封聖旨最主要的內容有三,分彆是神職靈寶先生,榮譽官職玄門保國宣教高士,以及賞大麵峰為道場。
至於紫金魚袋,實則對應“玄門保國宣教高士”。
代表大唐皇帝給陳雲的榮譽官職在三品以上。
因為唐朝三品以上的官員才有資格穿紫袍,佩戴金魚袋。
聽著聖旨的內容,陳雲心中暗暗感慨,終於得償所願獲得神職。
如果未來真的得道成仙,再爭取到足夠信仰,那自己就一舉成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