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陳雲掌控大陣,戰事已接近尾聲。
陳雲演化完宇宙模型,忍不住長長歎了一口氣。
他伸手一揮,那好不容易搭建出來的宇宙模型,頃刻間煙消雲散。
幾乎在宇宙模型消散的一瞬間,十方滅絕陣空間也驟然間崩塌瓦解。
剩下的唯有一千多麵陣旗,以及在陣旗中間玉盤中懸浮著一顆寶珠。
這顆寶珠,奇妙無比。
它就如同渾圓的球體,大概嬰兒拳頭那麼大,上麵湧動著灰色氣流。
並且,當氣流湧動時,不斷產生先天一炁。
先天一炁又分化成陰陽二炁。
陰陽二炁相互作用下,再次生出了和氣。
最終化作千千萬萬種不同的“炁”,又撞擊在一起毀滅,複歸灰色。
陳雲知曉此珠是寶貝。
不過他並沒有產生貪婪,畢竟這是梁震之物。
他掃了一眼寶珠與陣旗,對著梁震拱手道:“梁道兄,陳某僥幸勝了你一招半式,如今十方滅絕陣已破,請你跟貧道走一遭。”
梁震苦笑不迭的拱手回禮道:“陳道兄何止是勝我一招半式,雖然吾還有寶貝未曾施展威力,但若是先前你調動大陣威力,我早已經覆滅其中,此番,輸的心服口服,貧道,願意隨道友走一遭。”
他倒是非常君子,輸了就是輸了,光明磊落的承認,沒有狡辯。
陳雲對梁震印象很好,微微頷首,指了指寶珠和一千多麵陣旗,“勞煩梁道兄收起寶物,我等回唐軍行軍營中,待會若是商議過後,梁道兄對貧道之意無異,我便會立刻放你離去。”
梁震微微一怔,問道:“陳道兄初次參與封神之戰嗎?”
陳雲不解道:“是的,為何這麼問?”
梁震麵露古怪道:“按照封神之戰習俗,勝者可取輸者拿來對陣的寶貝,即,無論我布陣的陣旗、寶珠,抑或是身上的這件鶴氅,以及手中所持的神劍,陳道兄均可就此拿去,當然,若是未曾拿出來對陣的寶貝,按照默認的規定,是不能拿的,除非有人想要求饒,也有可能拿出寶貝換命。”
陳雲第一次參與封神之戰,還真不知道這些規矩。
說實話,梁震完全可以不用把這些信息告訴自己的,然而對方依舊實情透露了。
那麼,隻能說明一件事,此人的確是坦蕩的大丈夫。
陳雲對其心生結交之心,笑道:“寶貝雖好,但吾未嘗是沒有,你之物,我不會取之。”
“陳先生,真君子也。”梁震感歎了一嗓子,笑道:“既然道兄如此宅心仁厚,梁某若是再拒絕也不妥,隻是,我與你各為其主,如今敗了,若是你什麼都不取,會讓人以為梁某未曾儘力而為,傳出去名聲不大好,要不這樣,陳先生,你隨意取一件,權當替梁某留個儘力而為的美名?”
陳雲一想也是。
要是自己什麼都不拿。
回頭彆人興許還會以為梁震與自己勾結。
雖然在場眾人看到了情況不會這麼認為,但是事情傳出去,傳著傳著興許就變味了。
自己若是拿了一兩件戰利品,那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彆人隻會覺得梁震拚儘了全力始終技不如人。
一念至此,陳雲笑道:“既如此,那我就取……這些陣旗吧?”
或許是聽見陳雲沒要鶴氅,梁震很明顯鬆了一口氣。
他伸手一招,將一千多麵陣旗以及寶珠吸入一枚儲物戒指當中,隨即隔空一投擲道:“謝陳先生為梁某留美名。”
陳雲沒想到梁震會把那顆神奇的寶珠一同給自己。
他估計這寶珠和一千多麵陣旗是一套。
所以對方聽見自己要陣旗,誤認為要全部了。
不過既然對方主動給了,自己肯定也不可能再推辭。
陳雲沒再糾結什麼,與梁震肩並肩朝外走去。
期間,梁震邊走邊道:“布置十方滅絕陣的陣旗與寶珠道兄已拿去,然布陣的綱要我還未給之,待會伱讓人找來筆墨紙硯,我將如何布置十方滅絕陣寫下。”
陳雲擺手道:“我收你陣旗與寶珠,隻是為了不落人話柄也,道兄無需再給予什麼。”
梁震正色道:“輸了就是輸了,既然道兄拿了十方滅絕陣的陣旗與寶珠,那我定然成人之美,將整套陣法奉上,權當是我輸陣的代價。”
陳雲看對方如此堅持,也不好再拒絕什麼。
不多時,兩人走到了蘆篷外。
一眾修士全都圍了上來。
“陳先生,**當真驚人也。”
“今日若非陳老師降臨此處,我等不知何年馬月才能破陣。”
“陳先生……”
蔡如金、黃萬祐與耿先生等人紛紛感謝著。
與先前將擒來的修士用法器勾住琵琶骨不同。
大家興許都知道梁震荊地道門大宗師的身份。
誰都沒有限製對方人身自由,同樣行禮問候。
……
另一邊,城樓上。
高季興、徐知誥、高從誨和倪可福等人,觀得梁震都敗於陳雲之手,一個個驚懼滿臉死灰。
高季興嘴唇哆嗦了好幾下,始終未能說得出話。
徐知誥盯著陳雲那高大偉岸的背影,忍不住暗暗歎了一口氣,好像在懊悔當初與陳雲相識,沒有儘可能挽留住對方。
他當初見識到陳雲展露冰山一角的實力,就已經知道**驚人。
可是今日觀得此戰,徐知誥這才知道**驚人,根本不足以描述陳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