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騰道人不顧一切,化作星光攜卷著謝五殃,朝東方大海飛射。
陳雲、廼嗬和喎嗬三人占得先機,想要除惡務儘將危險滅殺在搖籃中,不甘示弱瘋狂追逐。
五人俱是仙人,飛行速度之快,簡直匪夷所思。
眨眼之間,他們就穿過了千山萬水,來到了極東之地。
勾騰道人觀得陳雲等人追趕不歇,當真是又驚又怒。
隻是他現在身受重傷。
燃燒生命也是權宜之計。
根本不可能有力量反擊。
隻想快點擺脫身後三人。
然而無論勾騰道人如何逃竄,始終無法將廼嗬以及其攜卷的陳雲、喎嗬擺脫。
頓時間,勾騰道人與謝五殃內心深處,不由自主誕生了一股窮途末路的悲涼感。
如果不意外的話,他們兄弟二人,今日真的可能要隕落在這裡了啊!
或許是想到了這一點,謝五殃不由嚎啕大哭,“賢弟,是為兄害了你,如果不是我那逆子惹事生非,與那陳樸小兒結仇,你我二人,也不至於今日淪落至此,為兄,實在愧對於你!”
勾騰道人正色道:“兄長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我兄弟二人乃是過命之交,今日當真要遭陳樸小兒的毒手,貧道也認了。”
不得不說,這兩人雖然與陳雲結仇,但是全都非常講義氣,哪怕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始終都沒有埋怨對方。
尤其勾騰道人,他借助燃燒生命的絕技,如果獨自一人逃跑的話,未嘗沒有希望脫身,可他寧願和謝五殃同生共死,也不願苟且偷生。
謝五殃突然說道:“賢弟,你將我放下,獨自去逃生吧,日後還有望替為兄報仇雪恨!”
“要死一起死,我不會丟下兄長你獨自偷生!”
勾騰道人語氣堅決到了極點。
謝五殃著急無比道:“我知道你與我舍命相交,但死一個總比死兩個好,伱先保全自己的性命,再談其他。”
勾騰道人還是不肯,“兄長,我意已決,你莫再相勸!”
謝五殃忍不住唉聲歎氣,恨不得立刻自儘在勾騰眼前,讓其能夠不管自己逃跑。
隻是他剛才被陳雲七寶妙樹餘波掃蕩了一下,法力震散還未恢複。
雖然勉強可以化作流光逃跑,但無法做到摧毀他強大的仙人之軀自儘。
這一刻,謝五殃無比痛恨他為什麼要修煉煉形之術,現在想自儘都做不到。
突然,勾騰道人似乎想到了什麼,“兄長,你還記得我等曾經去過日出之地嗎?”
謝五殃猛然醒悟,同樣也想到了什麼,他一臉驚喜道:“你是說,我等逃亡湯穀?”
勾騰道人輕輕點了點頭,“湯穀乃日出之地,遍地都是扶桑樹,充斥著無窮無儘的太陽真火,裡麵更是靈炁亂流橫行,隻要我等能逃到湯穀,找一個地方躲藏起來,他們肯定無法找得到!”
湯穀在神話傳說中是日出之地。
有記載道: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孽搖頵羝,上有扶木,柱三百裡,其葉如芥。有穀,曰溫源穀。湯穀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載於烏;又西三百五十裡,曰天山,多金玉,有青、雄黃。英水出焉,而西南流注於湯穀。有神焉,其狀如黃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渾敦無麵目,是識歌舞,實為帝江也。
傳說之中的湯穀充斥著無窮無儘的太陽真火。
尋常人進入到其中,立刻會被燒的灰飛煙滅。
不過越是危險的地方,機遇一般也就越大。
在湯穀某些沒有太陽真火的地方,存在著一些尋常洞天福地都沒有的天地靈根。
正因為湯穀太陽真火遍布,靈炁非常的混亂,所以哪怕仙人進入到其中,亦很難利用神識探測到情況,隻能一邊憑借自身法力抵擋住太陽真火侵襲,一邊用肉眼觀察情況。
勾騰道人與謝五殃已經近乎無路可逃,現在他們隻想到借助湯穀混亂的環境擺脫陳雲三人,以求能獲得一線生機。
商議完畢,兩人再也沒了剛才的那種悲痛。
勾騰道人不顧一切將力量提升到最大程度,化作一道更加熾盛的光流,一下子穿破層層時間與空層的限製,來到了極東之地。
……
陳雲、廼嗬和喎嗬三人追趕許久,始終無法靠近前方星光,不過他們始終不著急,因為全都知道勾騰道人和謝五殃受了傷,隻要一直跟在後邊追擊,待到勾騰與謝五殃傷勢發作,沒有了餘力,一定可以追趕的上去,從而將兩老賊誅殺掉。
本來事情的預期,的確如同他們三人所想。
誰曾想,在追趕了許久後,前方的星光突然間閃耀起熾盛無比的光芒,然後速度一下子加快,將他們遙遙甩在身後。
廼嗬立刻臉色一變,“勾騰與謝五殃兩個小兒,難道還有餘力嗎?”
陳雲亦有些驚疑不定,還以為勾騰道人與謝五殃剛才一直在隱藏實力。
幸好喎嗬第一時間分析出了勾騰道人與謝五殃的意圖。
他眯著眼睛道:“兄長,陳真人,我觀這兩老賊逃竄的方向,有些像是湯穀,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定然是想逃至湯穀,利用太陽真火混亂,將我們徹底甩開。”
廼嗬道:“原來他們是窮途末路了,不得不進入湯穀這種危險之地。”
喎嗬問道:“那我們該如何應對?”
廼嗬露出一絲獰笑,道:“當然是追趕上去,湯穀是他們最後逃生的希望,隻要我等能把他們堵在湯穀裡,還怕找不到人?”
說著,他看向陳雲,“陳真人,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