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嵩山。
此山地形複雜,重巒疊嶂,河穀交錯。
如今正值冬日,山中寒冷乾燥。
陳雲與陳摶二人登太室山玉女峰登高跳遠。
依稀可以看見遠處黃河浪濤滾滾奔流向東的景象。
陳雲雙手負在背後,任由清風將身上道袍吹得嘩啦啦作響,“嵩山乃我道門名山也,三十六小洞天之一的司馬洞天就在此山當中。”
一旁恭敬站立的陳摶道:“聽聞司馬洞天乃仙人鄧雲山治之,隻可惜晚生福緣淺薄,無幸見識到洞天的玄妙。”
陳雲目光穿透層層空間限製,觀得司馬洞天外圍彆有一番景象,內部則是迷霧重重,像被什麼**遮蔽。
他微笑著說道:“待你得道成仙,定然能觀得洞天景色,隻是能不能進去不好說。”
這倒是大實話,每個洞天福地都有真人或者仙人治理,一般得不到允許是不準進去的。
例如他上次去過的虛陵洞天,乃是真人唐覽治理。
自己之所以能進去,很大程度上是左慈與唐真人關係莫逆。
最重要的事情是,上回去的虛陵洞天,隻開放了一小部分而已,自己進到裡麵,隻能進不能退。
另外,像日月潭洞天那種“無主”的洞天福地,在中原大地幾乎不存在。
這裡有個概念值得一提,在洞天福地當中,鎮守的真人與仙人,實際上從稱呼能體現差彆。
鎮守者稱之為真人。
大概率修為低於神仙境。
鎮守者若是稱之為仙人,定然是神仙境。
也就是說,嵩山這邊的司馬洞天鎮守者鄧雲山,乃是神仙境的神聖。
提及得道成仙這件事,陳摶不由微微感歎道:“晚生修行數十年,亦不過才教主境中期,得道成仙,不知何時。”
他以前學習儒家知識,哪怕後來轉而修道,依舊帶著一絲儒生氣息。
陳雲淡淡道:“尋常人數十年興許隻修行到中等法師,你卻已是教主境中期,足以證明,你的天資遠超普通人,得道成仙乃早晚之事,何須心急,自我歎息?”
陳摶一想也是,隻是目露羨慕道:“想當初與老師見麵之時,你我修為境界在伯仲之間,未曾想數十年過去,老師你已經得道成仙了,故而,我才有些著急。”
陳雲笑道:“各自有各自的機緣,今日我領先你幾步,未必以後也能一直領先,隻要勤勉修行,參悟道法玄妙,終有一日,可成仙也。”
兩人正聊著,陳雲忽然發現司馬洞天一陣靈炁波動,好像有人進去。
他目光朝著波動處望去,隻見好幾年未見的謝五殃,剛剛闖入其中。
“嗯?”陳雲一怔,心中有些費解道:“這謝五殃如何進得司馬洞天之內?難不成他與鄧雲山有什麼至深交情?”
其實謝五殃與鄧雲山有沒有交情倒是無所謂。
陳雲有所謂的事情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這謝五殃突然出現在這,不正是天賜良機嗎?
隻要自己在外麵守株待兔,待到對方出來後,再找機會狠狠滅殺掉,就可除去一個潛在的禍害。
如果以前,陳雲想要殺謝五殃比較困難,其主要兩人修為相當,再加上對方有風神旗,可以說擊殺的概率,幾乎不會超過百分之十,並且,自己也可能會有一定的風險被反殺。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自己在煉化煉氣湯藥力以後,修為已經瀕臨人仙境後期,實力層麵上對謝五殃這個人仙境初期,有了絕對的碾壓,想要誅殺對方,隻需要想辦法破開風神旗的防禦。
“我有‘殺戮法則’之力,應當能破風神旗防禦吧?”
陳雲心中暗思,嘴裡卻對陳摶說道:“你我二人正好無事,要不找一地下下棋?”
陳摶正好也想向陳雲討教一下修行上的心得,自然不會拒絕,“善。”
陳雲一揮袖子,將陳摶籠罩在內,一起挪移到了山腳小溪旁邊。
他笑吟吟道:“此處風景優美,正是你我二人下棋的好地方。”
陳摶道:“這無棋該如何是好?”
陳雲道:“易爾。”
他伸出手指微微一抬,不遠處一塊磐石就自動脫落表層,逐漸變成一塊圍棋的棋盤。
而後,陳雲指尖撥動,那些石屑凝聚在一起,組成了三百六十一個棋子,其中一百八十一個黑子,一百八十個白子。
此時,陳雲再次一揮袖子,四周土地、山石崩動之聲不絕於耳,短短片刻的時間便化作涼亭。
他伸手一招,棋盤與棋子就飛入涼亭中間的石台,棋盤在石台之中,棋子在左右小罐裡麵。
陳雲伸手道:“請。”
陳摶看的歎為觀止道:“老師**當真玄妙,晚生觀得敬仰不已。”
兩人笑談著各坐東西。
剛坐下,陳雲道:“防止夜間嚇著凡人,我布置個簡陋的隱形陣,稍後。”
陳摶道:“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