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令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妙雪似乎很久都沒有笑的這麼開心了。
再看向林宜書,她溫柔的撫著兔子,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雖然,穿著與京中貴女有些差異,可確實是最突出的那一刻。
看似溫婉含蓄,卻美的張揚讓人無法移目。
不等他回神,梁王又歎道:“真是位菩薩心腸的好妹妹,我定要與她結交。”
溫令:“…”
他一把拉住了梁王的胳膊,有些咬牙切齒:“不過片刻的功夫,你從哪裡看出來的菩薩心腸?”
“你看她溫柔善良,分明就是落入凡間的仙女。”
“我看你是個漂亮姑娘,都是從天上來的。合著你身邊的都是仙女?”
梁王:“…”
二人又爭執了會兒。
再回看時,哪裡還見得林宜書的身影。
事實是,林宜書在送妙雪回房的同時,心裡將溫令和梁王二人挨個罵了個遍。
她原本想總有人願意來同她搭個話,結果她臉都要笑僵了,兩個人還在吵架。
她隻得先將妙雪送回去,便主動離了宴。
送完妙雪回去的時候,林宜書眉頭帶著些愁思。
素閒有些好奇:“小姐,可是心疼妙雪小姐?”
她歎了口氣,幽幽道:“如今我寄人籬下,有什麼資格去心疼主家的親孫女?”
不是不心疼。
隻是,沒有資格。
就算溫家三房存在感低,他們始終才是這個宅子裡的主人。
而她不過就是寄人籬下,如履薄冰的表小姐罷了。
想至此,她向素閒問道:“近日我讓你了解令表哥的事,可有進展?”
“其他的倒沒有什麼,隻是有一樁事有些奇怪。”素閒緩緩說道,“聽府中下人說昔日裡大公子性格開朗活潑,時常相邀友人四處踏青,有次興致起,還與友人在十方亭玩了整宿。就那天過後大公子回來就生了場病,醒來後寡言了不少,還是過了兩三年才又重新會友的,可這性格卻是變了沉穩不少。”
林宜書認真的聽著,想了片刻後,她交代道:“明日你就去十方亭附近探探。”
一個人的性格不會平白無故在短時間內發生巨變,也許了解清楚十方亭發生的事,能更快的與令表哥打好關係。
林宜書晨起便開始收集露水,又在廚房裡忙活了一下午,做了一盤精致的兔子點心。
上回見令表哥對兔子比較感興趣,這次她又改良了些,將兔子做的胖了些,看著也更肥美可愛。
她滿心歡喜的去敲響百草園的門,可院裡就隻有景文在。
沒見到令表哥,林宜書隻得把點心交給了景文。
這些日子來,令表哥的心倒是絲毫沒擄獲,可好歹也算是和他院裡的景文打好了關係。
她準備回院子的時候,不知為何右眼皮又跳了起來。
心中,總有不好的預感。
“小姐,我錯了。”
林宜書還未進門,素閒的聲音先傳了過來。
隻見一道身影一閃而過,她還沒看清,素閒已經抱緊了她的大腿,瞪著那雙無辜的雙眼眨巴眨巴。
果然,不好的預感應驗了。
她吸了口氣。
隻要不是和溫家相關,隻要不影響她和令表哥增進關係,都能忍。
她擠出一個笑容,語氣溫柔的可怕:“素閒,你犯什麼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