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緩緩地轉過頭,看向站在人群之中的慕容複,眼神深邃,似乎在傳遞著某種信息。
慕容複嘴角微微勾起,
金鑾殿上,歡慶的喧囂漸漸平息,空氣中彌漫著凝重的氣氛。
林詩雅並未理會何尚書的悲觀論調,而是從袖中取出一份卷軸,緩緩展開。
上麵密密麻麻地記載著各項數據,從糧草消耗到兵器損耗,甚至細致到每一匹戰馬的草料用量。
眾人好奇地伸長脖子,想要一窺究竟。
“何大人,”林詩雅的聲音清澈而堅定,在大殿中回蕩,“您說此戰得不償失,不知是根據何種數據得出此結論?”她纖細的手指指向卷軸,“這是我根據前線戰報和軍需供給整理的詳細分析報告,上麵清楚地記載了此次戰役的各項消耗,以及敵我雙方損失對比。請大人過目。”
何尚書接過卷軸,臉色逐漸變得難看。
他原本隻是想借機打壓主戰派,卻沒想到林詩雅早有準備。
報告上的數據清晰明了,無可辯駁地證明了此次戰役的勝利,以及繼續作戰的巨大收益。
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嘴唇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主戰派官員們則精神大振,紛紛稱讚林詩雅的深謀遠慮。
楊將軍更是激動得滿臉通紅,他大聲說道:“林大人深明大義,運籌帷幄,末將佩服!”其他官員也紛紛附和,對林詩雅的嚴謹和智慧敬佩不已。
金鑾殿上的風波暫平,捷報的喜悅再次彌漫開來。
然而,遠在千裡之外的邊境,新的陰霾正在悄然滋生。
敵國營帳內,王謀士陰沉著臉,他絞儘腦汁,苦思冥想對策。
大周初戰告捷,讓他顏麵儘失。
他緊咬牙關,“既然正麵戰場無法取勝,那就從內部瓦解他們!”
幾天後,邊境軍營中開始流傳一些謠言,說朝廷吝嗇,不會給將士們足夠的賞賜,甚至有人說朝廷打算放棄邊境,任由敵軍入侵。
這些謠言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將士們的軍心開始動搖。
楊將軍和李副將焦急萬分,他們四處巡視,試圖安撫軍心,但效果甚微。
士兵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臉上寫滿了不安和疑慮。
“將軍,這樣下去不行啊!軍心渙散,若是敵軍再次來犯,後果不堪設想!”李副將焦急地說道,他用力地握緊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
楊將軍眉頭緊鎖,他望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巒,心中充滿了擔憂。
“難道……真的要功虧一簣了嗎?”他喃喃自語道。
就在這時,一個士兵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報!將軍,遠處……遠處……”士兵氣喘籲籲,臉色蒼白。
“遠處怎麼了?快說!”楊將軍厲聲喝道。
士兵咽了口唾沫,聲音顫抖著說道:“遠處……出現了一支隊伍,他們……他們打著……”
“他們打著……打著林字旗!”士兵的話音未落,楊將軍和李副將已衝到營帳外。
遠方塵土飛揚,一支騎兵正疾馳而來,鮮明的“林”字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如同希望的燈塔,照亮了將士們迷茫的心。
林詩雅身披銀甲,騎著高頭大馬,英姿颯爽。
她目光堅定,如同寒冬的冰刃,掃過每一個將士的臉龐。
在她身後,是一輛輛滿載物資的馬車,裝滿了糧草、衣物和兵器,散發著令人安心的氣息。
“諸位將士!”林詩雅清亮的聲音在空曠的營地中回蕩,“朝廷並未忘記你們的浴血奮戰!這些是陛下親自撥下的賞賜,以慰勞諸位將士的辛勞!”
士兵們看著一箱箱打開的銀兩,嶄新的棉衣,以及鋒利的兵器,他們原本被謠言蒙蔽的心,此刻被林詩雅的誠意徹底融化。
“林大人,您真是我們的救星!”另一個士兵緊握著拳頭,向林詩雅深深鞠了一躬。
林詩雅微微一笑王謀士的陰謀,再次被她輕易化解。
然而,當她把目光投向遠方時,心中卻感到一絲隱隱的不安。
她總覺得這次敵軍的退兵,似乎過於順利,其中恐怕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敵國營帳內,單於臉色陰沉地坐在主位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草藥味。
幾個身穿黑色鬥篷的人正跪在地上,他們的身體被籠罩在黑暗中,看不清麵容。
“你們的訓練如何了?”單於的聲音低沉沙啞,仿佛來自地獄深淵。
一個黑衣人抬起頭,露出一雙猩紅的眼睛,他的聲音同樣嘶啞,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冷:“回稟單於,已經初見成效,隻需再過幾日,便可投入戰場。”
“很好……”單於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我倒要看看,大周的軍隊,這次如何抵擋我的秘密武器!”
風吹動著營帳的簾子,發出獵獵的聲響,單於仰頭,目光透過營帳的縫隙,看向遠方,
帳外,兩個黑衣人低聲交談,“你說單於大人這次,到底要乾什麼?”其中一個用手摸著自己布滿疤痕的臉。
另一個黑衣人發出低沉的笑聲,“噓,彆多問,單於大人要我們做什麼,我們照做便是,若是壞了單於大人的計劃,你我都要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