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這樣的悼念讓這些忍者們記得,他們自己還是一個‘有感情的人’,他們的戰鬥是為了村子為了他們的親人。
畢竟有信念的戰鬥,和沒有信念的戰鬥,這完全是兩回事。
除此之外,宇智波富嶽還說過,像這樣的葬禮也是一種從政治角度出發的考量。
無論是真心去緬懷這些為木葉而犧牲的忍者,還是為了展現木葉高層對於這些忍者的犧牲,這都是他們必須要做的事情啊。
“戰爭的殘酷與麻木,還真是......”
羽原心理默默搖了搖頭,他的目光看向了站在葬禮主持人位置的自來也,他正在訴說著猿飛日斬的生平。
他看上去情緒不是很高漲,也不知道是猿飛日斬的死讓他如此,還是這一切讓他回憶起了曾經戰爭的殘酷。
而其他的忍者,尤其是參與了三戰的忍者,臉上的表情也是有些複雜。
或許是當前的一切,讓他們回憶起了曾經的過往吧。
羽原搖了搖頭,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那寫滿了密密麻麻名字的石碑之上。
羽原看不清楚他們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們是誰、做了什麼又怎麼死的,但是可以明確的是他們是在戰爭中而死的。
或許從他們死後那天開始,便再也不會有人提起他。
他的故事將成為無人提及的往昔,消散在這個天空下消失在曆史的塵埃之中,隻有慰靈碑上找到他們的痕跡。
“我好像更加明白為什麼,宇智波斑那個時代的人會那麼厭惡戰爭啊。”
羽原內心幽幽歎息了一聲,至始至終宇智波斑他們哪怕在原著之中都是反派的形象。
但是他們內心所渴望的也不過是世界的和平,因為他們是真的被戰爭折磨的太多,太久的人了。
等到自來也把講述的事情講述完畢,也就輪到所有人獻花進行最後送彆的時刻了。
羽原統領著所有參與葬禮的宇智波族人們,默默的跟著大部隊一路朝著前方走去。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在他的前方忽然有人開口了。
“謝謝你,羽原部長。”
“是你啊,卡卡西。”
羽原聽到這個聲音還有些意外的看了過去,沒想到他看到的是卡卡西。
此時的卡卡西沒有穿著暗部的服飾,而是和羽原一眼穿著黑色的和服一起過來的。
隻是羽原內心也很疑惑,卡卡西這小子怎麼也跑來參加猿飛日斬的葬禮了?
“你怎麼來了,是來祭奠你的隊友,正好趕上了?”
“不,我是來祭奠我的父親的。”
卡卡西輕輕搖了搖頭,他那露出外麵的眼睛微微彎曲變成了一道月牙。
“因為你們的行動,我的父親已經洗脫了冤屈,現在他已經重新被定義為木葉英雄。
他的名字也重新回到了木葉的慰靈碑上,今天我來就是為了他。
但,沒有你們就沒有我父親的今日,謝謝你,羽原。”
看著眼前態度真摯的卡卡西,羽原微微歎息了一聲,隨後他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說道。
“不用謝我,我們也隻是做了該做的事情。
而你好好做回你自己吧,做你自己該做的事情。
你活得太累了,這根本沒有必要,你就是旗木卡卡西,而不是誰的影子。
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卡卡西。”
說完這句話,羽原這就帶著一眾宇智波的成員默默朝著前方走去。
而卡卡西這留在原地,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
當最後一個獻花的人離開,此時天空中已經下起了滂潑大雨。
自來也默默的等到最後一個獻花的人離開後他才微微鬆了口氣,直到現在葬禮才算是徹底結束。
他抬起頭看著石碑上自己老師的相片,在轉過頭看看其他石碑上那密密麻麻的名字,他忽然幽幽的歎了口氣。
雨水已經徹底打濕了他的衣服,但是他靜靜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好半天他才忽然開口。
“謝謝你,我想我想我所有的心願已經完成了,我會配合你們的工作的。”
“不是配合,而是我們一起努力。”
就在這時,羽原撐著一把傘緩緩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直到走到自來也麵前他才停了下來。
他此時已經換下了和服穿上了自己平日的著裝,整個人看上去顯得帥氣、乾淨和乾練。
他笑著輕輕搖了搖頭,隨後才開口說道。
“不要忘了,你會是火影大人,而你也不過是將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做而已。
我們得到的一切成果,都離不開你的努力與信任,不是嗎?”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羽原部長。”
自來也輕輕搖了搖頭,他也懶得和羽原去糾結這些東西了,因為他感覺自己根本說不過眼前這小子。
而且眼前這個小子總是會用一些聽著讓人最舒服的話,說著讓人最難以接受的東西。
這或許就是一種高情商的表達方式吧,但是自來也覺得這也算是一種虛偽的表達方式。
你想要是什麼你就直說,何必搞的和猜謎語一樣,讓人猜來猜去呢?
羽原似乎看出了自來也的不爽,不過他也沒有在意,他靜靜的轉過身目光看向了四周的石碑之上。
雨夜之中,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之中,整個英雄墓園都有一種壓抑的氣息在縈繞。
羽原看著眼前的一切,感受這以前的一切,他忽然開口說道:“眼前的一切,有沒有讓你回憶起過往的事情?”
“你是說這個葬禮,還是說和我老師的過往?”自來也轉過頭看向了羽原,他平靜的問道。
“自然是這個葬禮,我聽富嶽長老說過他曾經參加過的類似的葬禮,也注意到今天不少忍者情緒的變化。”
羽原站在雨中緩緩說道,不過他的注意力卻察覺到,在他的四周有兩個人靠了過來。
而這兩人是誰,他也在第一時間就已經判斷出來了,不過他也沒有興趣去點破,而是依舊不疾不徐的開口。
“這恐怕就是戰爭帶來的災厄,我雖然沒有參與過這些戰爭,但是我想一旦參與過的就沒有人會忘記。
你參與過兩次戰爭,我想你的記憶會更加的深刻,哪怕不是普通忍者,但是你經曆過的也不會少吧。”
“是啊,永遠都無法忘記,甚至會是一輩子的噩夢。”
自來也輕輕點了點頭,今天在這裡舉辦這個葬禮,他確實有些回到過去的感覺。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他曾經參與過的葬禮到底有多麼的壓抑。
尤其是那種大規模的葬禮儀式,整個英雄墓園中沒有人靜靜的站在那裡。
沒有人在述說亡者的生平,也沒有人在哭泣,很安靜,沒有一點聲音。
那個死一般的氣氛讓人內心麻木而不安,也讓人內心悲愴到了極致。
自來也也是在那個時候內心真正的堅定了下來,他堅定了自己內心的信念,他渴望用一種和平的方式解決這些問題。
因為當年的一切,真的給他留下了太過於深刻的印象了。
不過自來也反應很快,他立刻猜到了羽原這會兒和他說這件事的目的是什麼了。
“你是想和我說,你的那套邏輯嗎,我不是說了我需要好好考慮嗎?”
“我知道,我也隻是有感而發,同時也想到了一些其他的問題罷了。”
羽原靜靜的撐著傘站在雨中,他一臉微笑的看著自來也。
“戰爭是可怕的,但是戰爭結束之後更可怕的事情依舊在持續。
戰爭帶來的人員損失,他們的家屬我們應該如何照顧他們?
特彆是他們中不少人可都不是忍者,一下子失去了家庭的支柱,他們的經濟來源也就斷了。
之前我們這方麵始終沒做好,我現在現在彌補也是可以嘗試的,不過這對我們的財政壓力很大。”
羽原的話讓自來也挑了挑眉頭,他沒想到羽原居然是來找他說這個的,但是他知道自己未來的處境,他也需要認真思考一下。
而羽原這依舊一臉微笑,自來也去思考就好好思考吧,反正他所想的不見得能通過。
畢竟,羽原他們已經有了一個很好的想法,那就是對大名下手!
不過這件事不是一蹴而就的,羽原這也是給自來也打個預防針,而他最終的目的還是接下來的話。
“除此之外,我們也應該對戰後的忍者提供一些心理上的輔導和治療。”
羽原聲音很輕,但是在查克拉的幫助下,哪怕雨聲不小卻依舊能讓所有人都聽得見。
“恐怕到現在,還有很多人都沒有辦法走出戰爭的陰霾,從而讓他們的內心發生了些許的變化。
這種情況很可能會把人一個折磨瘋,試想一下你每天晚上睡覺都能想到當年的一幕幕血腥與殘忍。
想著自己的隊友慘死在自己身旁,血肉模糊,想到敵人獰笑著對著你衝來。
這樣的恍惚萬一在現實中被倒映,看到有人衝來下意識認為是敵人而發起攻擊,後果不堪設想。
自來也大人,我們對戰後忍者的安置可是很不到位的,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著堅定的意誌啊。”
羽原的話讓自來也無比沉默,這個問題他確實從未認真考慮過,甚至他可以說如果不是羽原提出來他都沒想到過。
然而仔細想想看,這一切還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哪怕是他都會做這樣的噩夢。
如果不是他的意誌真的堅定,並且他還可以通過其他的方式來思考,來減少自身的壓力,他也不可能那麼快走的出來。
當然,他也清楚他並不是真正的走出了陰影,而是他可以嘗試著用其他的事情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啊。
現在羽原把這件事提了出來,並且看他這個樣子似乎是有自己的想法,這讓自來也也不由得顯得有些重視了起來。
“確實是一個嚴重的問題,而且我也必須要承認在此之前確實沒有人重視過這個問題。”
自來也神色顯得有些嚴肅了起來,他認真的看著羽原開口詢問道。
“那麼,羽原部長你有什麼想法和辦法嗎,你既然提出來恐怕是有所準備了把?”
“算是吧。”
羽原輕輕點了點頭,隨後他才說道、
“不過這也隻是我的想法而已,想要疏導他們這已經醫療部的問題了,而我們需要一個優秀的醫療忍者。”
“綱手?”
自來也一瞬間眉頭又皺起來了,有了自己的親身經曆,他百分之百確信羽原實在打綱手的主意。
難不成,他們想把綱手留下來從而掌握警衛部,讓他們的聲望進一步得到提升嗎?
隻是,他們還需要這些東西嗎?
“沒錯,綱手。”
羽原直接點了點頭,他現在根本沒有任何要裝的意思,甚至他就是要讓人聽到。
“她雖然離開木葉很久了,但是她的名字一直都在醫療部部長上麵,她其實有義務去做這一切。
而且,你成為了火影,你需要有自己能信得過的人,我們恐怕你是很難相信,所以我們也不為難你。
並且我們七個家族也確實沒有擅長醫療忍術的,木葉需要一個擅長醫療忍術的忍者才行。
何況,我的那套邏輯你或許很難接受,但是這件事未來可能勢在必行。
痛苦是沒辦法的,但至少痛苦是現在的,而我們的後代能生活在徹底和平的環境下,當前的痛苦我們也是可以忍耐。
為了木葉,為了忍界,我覺得你把綱手留下來是最好的選擇。
現在木葉內猿飛日斬已經死了,很多事情已經過去了,她也希望她能在木葉內重新開始。
當然,我不否認我確實希望她做些什麼,畢竟我想讓她幫我培養一些人員。”
說到這裡羽原停了下來,隨後他轉過身朝著墓地外圍走去,他已經把自己要說的想說的全都說了。
剩下的時間就交給他們自己去討論吧,羽原也沒興致去打擾他們了。
隻是走著走著,羽原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又停下了腳步隨後一臉微笑的轉過頭看著自來也。
“對了,大蛇丸那個家夥曾經參與過初代目火影大人的實驗,而他手中恐怕也會有些特殊的東西。
你想想看,他能召喚宇智波斑,那麼初代目火影大人,他能不能召喚呢?”
說完這句話,羽原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這裡,而自來也則依舊靜靜的站在雨幕之中。
他好像在認真思考著羽原的話,認真的思考著他所說的一切,好半天當羽原的身影徹底消失後,他才深深的歎了口氣。
而也在這一刻,雨幕中再一次出現了兩個人影,當人影靠近他們的麵容也展露無遺。
是綱手,還有大蛇丸這個家夥。
“你果然來了,大蛇丸。”
自來也對於他們兩人的出現並不意外,他隻是微微搖了搖頭才說道。
“我一直在想,你什麼時候會出現,想來想去似乎也隻有這個時候了。”
“所以你留下來等我,看著我完成最後的獻花嗎?”
大蛇丸舔了舔舌頭,他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綱手身上。
“你也是在等我,還是說你也想做些做些什麼?”
“今天是送他的最後一程,我隻想確保你能安分。”
綱手淡漠的看著大蛇丸,她的目光中隱隱有特殊的情緒在醞釀。
不過她沒有動手,正如她所說的今天是送他們老師的最後一程,她確實沒有想要動手的想法和**。
隻是羽原剛才的話讓綱手內心起伏不定,除了羽原的構想讓她似乎明白,羽原想讓她留下來的目的是什麼了之外。
還有就是大蛇丸似乎可以喚醒自己早就已經在淨土沉睡的爺爺,這種打擾死者的行為可讓綱手非常的不滿,也非常的不悅啊。
大蛇丸靜靜的看了這兩人一眼,最後他舔了舔舌頭緩步朝著石碑走了過去。
看著石碑上的照片,大蛇丸神色變得肅穆了不少,種種的回憶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的翻滾。
他算是見證了自己的老師,從忍雄墮落成一個隻在乎權利的三代目火影的全部過程。
可惜他沒有見證自己老師作為忍雄的最後餘光,這讓他內心多少還是有些惋惜的。
輕輕搖了搖頭,大蛇丸拿出了一束白花放在了石碑旁,最後他才輕聲說道。
“老師,你的時代結束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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