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茲也學著布莉茲塔的有模有樣的盤腿而坐,他集中精神,對麵前三人問道:“好了,我該怎麼做?”
頌說道:“集中精神,抵抗接下來所有可能混淆你思想的東西。”
女精靈剛說完話,達克奈曼便雙手在空中輕輕揮動畫圈,隨著一陣綠色光芒閃過,弗拉茲隻覺得呼吸的頻率突然發生了一些變化,就像是無故會被自己嗆到一樣。
少年不禁問道:“那是什麼法術?是做什麼的?”
布莉茲塔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弗拉茲腰間的神器,尤妮絲則忍不住說了起來。
“弗拉茲,你剛才把所有事情都說了。”
弗拉茲聽到尤妮絲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大驚道:“什麼?什麼事情?”
還安安穩穩躺在弗拉茲懷裡的鏡先生說道:“大概六到八分鐘左右,你被催眠了,問你什麼你就答了什麼。”
尤妮絲說道:“嗯,幾乎所有,你詳細解釋了你的能力,還有,你把你哥哥的事情也說出來了,在克裡阿尼斯你是怎麼脫困的,一個力氣很大的小姑娘,叫做……叫做琳恩……。”
弗拉茲捂著臉,沒想到達克的這個法術,居然讓自己無意識的交代了所有事情,這不就是被催眠了麼?並且自己毫無察覺。
鏡先生也說道:“這個年輕人的法術確實很厲害,就算你剛才戴著我,我也隻能察覺,並不一定可以抵禦住。”
弗拉茲擔心的問道:“以前有沒有人對我這麼做過?”
尤妮絲這個倒是回答道:“那倒是沒有,不過有一天晚上你似乎做了個夢,很反常。”
弗拉茲倒是記不起什麼關於夢的內容,現在的他臉漲得通紅,隻覺得自己仿佛被脫光了暴露在人前一樣羞愧。
布莉茲塔見到現在又羞又急的弗拉茲,連忙也是安慰道:“放心,關於你的這些事情,我們自然是不會透露的。”
弗拉茲說道:“真是……魔法真是太危險了。”
達克這個時候說道:“很抱歉……咳咳……抱歉,你隻是希望你可以感受到……咳咳……這種心靈法術的威脅感,隻是沒有想到……呼……你也有著不方便說出來的秘密……。”
弗拉茲將尤妮絲輕輕托在手裡,隨後說道:“這把武器,也就是尤妮絲,她告訴我剛才我差不多把所有事情都給講出來了。”
布莉茲塔說道:“是的,連帶著尤妮絲寄予你身上的希望,我也是第一次聽說人類被轉化為武器這件事情。”
頌剝開不知名的水果,一邊吃也一邊安慰道:“弗拉茲,你的哥哥似乎是被困在了那邊。”
布莉茲塔也隨即跟著說道:“對,依據我的看法,你們兄弟倆突然被召喚到艾澤爾位麵,並不是某種偶然,而是有一股力量在引導著你們走向這個局麵,而且很有可能你已經成為了威脅你哥哥的籌碼。”
弗拉茲問道:“誰來威脅,是允許我加入光之刃的眾神嗎?”
達克著急的勸阻道:“弗拉茲這……咳咳……這話可不能說的。”
布莉茲塔倒是中肯的說道:“這也不一定,但是所有事情沒有明朗起來之前,大家也什麼都做不了,還是先專注好眼前的事情才對。”
弗拉茲這會兒有些喪氣地答道:“太多事情了,那些縱火犯的主謀現在還沒有出來給一個交代,這就是和聖教國裡麵某一股勢力結了梁子,傭兵團的勁敵拜壺教也還沒有徹底消滅,敵人在暗,我們在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跑過來耍點什麼陰謀詭計,尤妮絲的事情目前也沒有什麼頭緒,還有……還有太多的謎題沒有解開。”
這個時候,在吃著水果的頌又說道:“彆這麼想,至少你來了以後,我們一個很大的難題已經解決了。”
布莉茲塔也說道:“對,過去傭兵團窮困窘迫的時候,我們甚至為了效率分頭去接那種很危險的懸賞任務。現在有你在,經濟問題得到了極大的緩解,我們也有更多的精力去處理那些重要的事情。”
布莉茲塔向著身邊二人示意,頌和達克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去休息。
珠寶店二樓的新客廳裡此時隻有弗拉茲和布莉茲塔二人,半神之軀的少女說道:“好了,放鬆一些,接下來我們繼續來學習如何抵禦。”
“不是讓達克來施法嗎?”
“不用,接連施法對他的負擔也是很大的,讓他去休息吧。”
“心靈法術不是靠蠻力抵抗的,”布莉茲塔站在房間中央,雙手抱胸,目光如鷹隼般銳利,“而是靠意誌的集中和思維的韌性。你現在的腦子就像一扇敞開的門,任何路過的法師都能隨便進來逛一圈。”
弗拉茲試圖反駁:“可是我真的不懂這些魔法理論……”
“不需要懂,”布莉茲塔打斷他,“你需要的是本能。就像你在你的家鄉躲避車輛或應付考試一樣,心靈防禦也是一種本能。”
弗拉茲驚訝地問道:“這你也知道了?”
布利茲塔點點頭說道:“剛才催眠的那八分鐘足以讓我們得到極其大量的情報,包括你的學校,那都是很有意思,在我看來是非常先進和進步的教育方式。”
她走到弗拉茲麵前,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刀尖在陽光下閃著寒光。“現在,閉上眼睛,集中精神。我會用這把匕首刺向你的胸口,而你的任務是感知我的意圖,並在最後一刻躲開。”
“等等,什麼?!”弗拉茲瞪大了眼睛,“你是認真的嗎?”
布莉茲塔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揮動匕首。弗拉茲慌忙後退,差點被椅子絆倒。匕首的刀尖停在他的胸口前,距離皮膚隻有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