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韻站在南水市百貨大樓前。
看著百貨大樓的金字招牌，和21世紀的沒法比，可在這個年代可是讓人仰視的存在。
既然來到了這個年代，嘗試這份鐵飯碗的工作實屬不錯。
舒韻來到人事主任辦公室。
主任是一位中年男人，頭上沒有頂著幾根毛。
一把塑料梳子，梳了又梳。
看著舒韻眼睛發直：“沒想到咱們舒老師的女兒出落得這麼漂亮了。舒韻同誌，我先帶你看看環境？”
那笑容讓舒韻起雞皮疙瘩。
百貨大樓還沒有到開門時間，各個售貨員已經在各自的櫃台準備。
何主任帶熱情地帶著舒韻一個一個櫃台的介紹，售貨員幾乎都是一副不鹹不淡的樣子。
這年頭百貨大樓的貨都是緊俏貨，他們售貨員的眼睛可都是放到了頭頂上。
介紹到一位中年大姐時，何主任抬起手想拍舒韻的肩膀，舒韻往旁邊移了一步躲過了襲擊。
何主任尷尬地笑了笑：“舒韻同誌，明天來正式上班就跟著這位賀大姐好好學，年輕人，多用點心。”
賀大姐淡淡地“嗯”了一聲。
這賀大姐是百貨大樓出了名的話少，不好相處。
售貨員們手頭上的準備工作都準備差不多了，何主任一走，大家紛紛探出頭來，
這裡誰沒有點關係？不是乾部的家屬、就是廠長院長的親戚，或者哪個乾部廠長的情婦。
這一臉狐媚的樣子，指不定就是搭了哪個乾部的春風。
舒韻靠近賀大姐，甜甜地叫了聲：“賀大姐。”
賀天妹隻是淡淡的“嗯”了聲。
她也不氣餒，既然來了這裡上班，跟了這個師傅，不管她是什麼樣的脾氣，都要好好地學。
“賀大姐，我要幫你做些什麼嗎？”
“不用，你明天才正式上班。”
舒韻也不強求，她深得21世紀打工人的真諦。
活，能偷懶就偷懶，反正拿的是一樣的工資。
她的誌不在此，還是要下海經商的。
百貨大樓的門一打開，陸陸續續地進來許多人。
食品的櫃台總是最熱銷的，圍滿了許多人。
售貨員擺著一副臭臉，像是現代奢侈品的櫃員。
幾名穿著的確良布料襯衣和踩腳褲的女孩，手挽手走到賀大姐的櫃台。
“今天有什麼新貨嗎？”
幾人是市人民醫院的護士，領著工資。
每個月都可以買一到兩件新衣服。
賀天妹依舊淡淡的，“都在上麵了。”
幾人看了看，沒有什麼新的款式，倒是看到後麵的舒韻。
身上穿的是母親給她製作的小碎花白底短袖襯衣，袖子做了點泡泡袖。
舒韻本看不上這件衣服，在21世紀，這可是土的掉渣的款式。
可惜這是衣櫃裡為數不多能穿得出門的衣服。其他的都太舊。
“我要那個女孩身上的那件。”
賀天妹直截了當，“那是她自己的。”
幾個護士對著舒韻招了招手，“你的衣服是哪買的？”
舒韻今天本來就是來觀摩，沒上前，隻回答一句：“我媽做的。”
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作罷。
這時，櫃台裡來了一位帶著金絲眼鏡，穿著白色襯衣，一臉斯文的男人走向櫃台。
幾名護士突然雀躍，拉著手，激動地互相捏了捏。
“你好！”
賀天妹一看男人，淡淡的回了句：“你好！”
“我想買一套衣服。”
“最新的款式都在上麵了，你看看。”
男人看了一圈，看到站在櫃台後麵的舒韻，紅了紅臉：“這位同誌，你能幫我挑嗎？”
舒韻懶懶的靠在櫃台上，看了一眼賀天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