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落聽著前朝秘事,很是認真。
“在鐘家死了?這怎麼可能?鐘家不是這位皇子的外祖家嗎?”
裴老夫人:“是,就是鐘家。”
“可以說,文昌侯府當年比現在在朝堂中的地位,更加鼎盛強勢數十倍。”
“他們家中出了個貴妃,皇子又備受寵愛,就算當時已經有了太子,又怎能沒有異心?”
“但如今的聖上,當年還是太子的時候,亦是出色難掩帝王之相。”
“不過陛下的寵愛,還是讓鐘家也生了二心。”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所以,她就出手了。”
裴老夫人這個‘她’指的是現在的太後,當年的皇後。
裴老夫人:“她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彆人搶了自己和自己兒子的東西?”
“當年她用計讓那皇子死在了鐘家,鐘家開始還以為是意外,隻覺得悲痛不已,天塌地陷的難受。”
“後來察覺異常查出真相,再不忿的告到太祖皇帝麵前時,皇貴妃已經瘋了。”
“鐘家終究是棋差一招,慢了一步。朝堂上的勢力,已經有大半被皇後的人握在手中。”
“便是太祖皇帝也隻能吐著血悲痛的忍下那一口傷心,隻是把皇後打進了冷宮。”
“太子之位,卻還是給延帝保了下來。”
“直到當今陛下登基,她才從冷宮出來,坐上了太後的高位。”
“鐘家當年被太祖皇帝強行安撫了下來,這些年也一直不爭不搶,瞧著是放下了一切,但怕是心中早已恨透了延帝和太後母子倆了吧。”
“雖然表麵上他們鐘家如日中天,但是這些年他們鐘家再未進過三品以上,也沒有女子再能進後宮六院。”
“鐘家表麵上瞧著是如日中天,但也再難重返當年強盛之勢。”
“我也聽說鐘家如今六個兒郎皆是出色人才,卻一直被打壓的很難高升。”
“如今突然勾結蓮花教謀反,我聽著,竟也毫不意外。”
李卿落奇怪不已:“既然鐘家是個隱患,陛下這些年沒有想過一步步清除他們?”
裴老夫人:“聽說是太祖皇帝出於愧疚之心,所以臨終前給當今聖上下的一道口諭。”
“要聖上無論如何也要起誓,隻要鐘家沒有謀逆之心,就延帝再保鐘家全族三代榮華。”
三代過後,什麼仇怨也都該了了。
不過,鐘家自己就沒有熬過三代。
李卿落可算是明白了。
鐘家突然謀反,就是積怨已深,仇恨已久。
而且不滿如今皇帝對他們鐘家的待遇。
就像是溫水煮青蛙,把鐘家一步步的逼到了謀反的地步……
也是延帝如今老糊塗了。
分明從前防著鐘家。
如今竟然給了鐘家一起夏藐,能尋到謀反的機會。
當然,李卿落也隻敢在心裡如此想想。
而鐘家,那蓮花教一勾手指,鐘家就上了蓮花教的賊船。
而且這次鐘家的野心還很大,眼瞧著太後也來了夏藐,竟然想延帝和太後這對母子,甚至太子和皇後這對母子都給一鍋端。
不過……
李卿落突然一個激靈。
這件事,皇後和太子是否也有乾係?
畢竟那太子和蓮花教,可也是千絲萬縷說不清楚的。
“祖母,鐘家贏不了。”
鐘家以為這是個天大的好時機。
隻是他們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段容時會被在剿匪歸來時,直接來這南山彆院複命。
這怕是鐘家唯一算漏的地方。
所以,鐘六郎一直在樹林裡打轉跟著兩位皇子和公主。
而鐘家也用假的百姓將延帝一行人,先引回了南山彆院。
他們想甕中捉鱉,關起門來弑君奪位。
但有段容時在,今日勝負絕不是他們鐘家說了算。
正想著,外麵又來了一批人,衝進來就大喊:“太後老妖婆就在此處——”
“殺!”
“取太後老妖婆首級,報我鐘家世仇大恨——”
殺五持刀迎了上去。
可這批人來了十多個不說,個個身手十分高強。
李卿落帶著裴老夫人向後退去。
突然,窗外破進一隻長箭,差點射穿太後的頭。
太後一聲驚叫,屁滾尿流的當即爬到了桌下下麵。
芳姑姑大喊:“護駕!護駕——”
“保護太後——”
李卿落拿起碧落劍:“祖母,落兒瞧瞧去。您就在裡麵保護太後,等落兒回來。”
裴老夫人也沒有廢話:“落兒,性命要緊!”
李卿落和雀兒跟著殺了出去。
她抬頭看見,圍牆上站著一個身穿黑衣的高個子年輕郎君。
和鐘六郎有七分相像。
她立即猜出,必是鐘家兒郎中的一個。
她一現身,那人立即拉弓射箭立即向她撲來。
李卿落的弓箭落在了馬背上。
隨身的隻有碧落劍。
所以她和雀兒隻能匆匆揮劍擋開箭支,等躲到了一個柱子後,她放聲大喊:“鐘家郎君!”
“這裡隻有無辜的婦孺老人,你們鐘家想要謀反奪位,也不必將所有人都趕儘殺絕。”
“還有很多無辜的性命,難道也要死在你們鐘家的謀逆之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