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長江斷流_道門鬼事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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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長江斷流(1 / 2)

我聽到血月換好了衣服,這才轉過身去。隻見她已將衣服烘得乾淨清爽,我的衣服也乾了,正整整齊齊地掛在竹竿上。

血月上下打量著我,嘴角微微上揚,調侃道:“喲,看不出來,你身材還挺不錯嘛。”

我的臉瞬間燒得通紅。小時候我身體不好,父親便逼著我定期跑步、舉石鎖,這個習慣我堅持了許多年。父親去世後,雖沒人再監督我,但每次健身時,我都會想起他,於是這個習慣又延續了四年。由於常年堅持鍛煉,我的身體比一般人健壯不少,不過這也隻有在我脫掉衣服時才能看出來。

血月見狀,不禁笑道:“又害羞啦?你不應該叫林羽,乾脆叫林姑娘得了。”

待我們都休整得差不多了,血月神色一正,認真地告訴我:“血鯰和養它的人之間有心念感應,我們剛才在洞口殺了那隻血鯰,苗疆的人恐怕很快就會找來。我們得繼續往前,找到彆的洞口出去。”

我們滅掉篝火,正準備前行,突然山洞劇烈搖晃起來,緊接著傳來山呼海嘯般的咆哮聲。我站立不穩,差點摔倒在地,血月更是直接摔進我懷裡。好在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不然她可就要摔出去了。

血月驚恐地喊道:“怎麼回事?”

“是地震,肯定是地震……”

我扶著洞壁,腦袋被晃得生疼,看周圍的東西都好似顛倒了過來。血月大喊著拉我往外跑,此刻我們不敢再往山洞深處去,隻能朝著江邊狂奔,生怕山洞坍塌把我們活埋在裡麵。

我們相互扶持著,跌跌撞撞地跑到江邊。洞口的月光依舊明亮,可長江卻波濤洶湧,仿佛要被整個倒過來一般。江水從洞口倒灌進來,我們剛烘乾的衣服瞬間又被澆透。

眼前的景象宛如世界末日,我看到好幾條過往的船隻被掀翻,倒扣在江麵上,四周滿是呼救聲。我此刻自身都難保,為了不被江水吞噬,我們隻好又往回跑,跑到江水澆不到的地方。

月亮很快被烏雲遮住,黑雲壓頂,江麵上電閃雷鳴。那些傾翻在江麵上的船隻,像一幅幅畫麵般定格在我的腦海裡,我膽戰心驚,大腦一片空白。一向驕傲且見過世麵的血月,此刻也驚慌失措地抱著一塊大石頭,像隻受驚的青蛙般趴在上麵。

我本覺得這場景有些好笑,可實在沒心情笑出來,臉上僵成了一種奇怪的表情。好在血月此刻也無暇顧及我。

突然,江麵上一片通亮,閃電仿佛在江上定格。我極目遠眺,整個世界都被白光籠罩。洶湧的江水竟從中間斷流,裂成兩半,那磅礴的氣勢,我這輩子都難以忘懷。裂開的江水中露出一塊斷崖,深不見底,黑洞洞的,仿佛通往世界的儘頭。

我驚得嘴巴張成了一個大大的“o”形,耳朵裡全是轟隆隆的巨響,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以為自己聾了,什麼都聽不見了。遠處江麵上的船隻紛紛掉頭,驚慌失措地往回開。我腦袋一片混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是世界末日了嗎?還是說我隻是在做夢,等醒來一切都會恢複原樣,長江和斷腸崖依舊會在這兒,存在了千百年。

“長江斷流……這是長江斷流啊……”血月有些癲狂地高聲叫嚷著。我的聽力瞬間恢複,目瞪口呆地望著她。

大地再次劇烈顛簸,我和血月都被重重地甩了出去,撞在洞壁上。我的腦袋磕在石頭上,頓時鮮血直流。血月也好不到哪兒去,她狼狽地試圖爬起來,卻怎麼也穩不住身體。

山洞突然呈朝下傾倒的角度,我倆像竹筒倒豆子似的朝著江裡滾落。我手忙腳亂地想要抓住什麼東西固定自己的身體,可洞壁周圍光禿禿的,什麼也抓不住。我心裡一慌,整個人變得更加緊張。

血月在慌亂中一把抓住我的腳,我本能地摸出烏金刀,一刀紮進洞壁,刀柄直直沒入其中,我下墜的身體這才定住。血月緊緊抱住我的雙腿,我伸出一隻手,將她拉了上來。她雙臂環繞著我的脖子,此時整個山洞仿佛被倒立了過來,我倆就像懸浮在虛空中。

血月幾乎貼著我的臉,我能感覺到她渾身冷汗,原來她也有害怕的時候。

就在這一瞬間,那轟隆隆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世界陷入了無邊無際的寧靜。長江斷流的景象定格在我眼前,我看到江對岸無數江湖豪客散落在岸邊,同樣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曠世奇觀。

緊接著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山洞重新回到原狀,江流重新合攏,白光瞬間消失,黑暗再度降臨,整個世界又恢複了最初的模樣。

我躺在山洞裡,血月趴在我身上。過了好一會兒,我們才回過神來。血月紅著臉爬了起來,此刻我們誰都沒察覺到尷尬,一起走到洞口。外麵依舊漆黑如墨,江麵上漁船的燈火在黑暗中格外刺眼,仿佛來自另一個幽暗的世界。

我和血月麵麵相覷,我率先打破沉默,問她:“長江斷流,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血月咽了口唾沫,她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神來,喃喃道:“這也是我聽來的一個傳說,就像血眼烏鴉出現意味著腥風血雨一樣,長江斷流,也是一個預言……”

“預言?”

“對,一個可怕的預言!”

我呆呆地望著血月,月亮一點點突破雲層鑽了出來,月光灑在血月俏麗的臉上,此刻她滿臉都是恐懼。她臉上全是水,我一時分不清到底是汗水還是淚水。

“什麼預言?”

血月突然緊緊抓住我的手,她的指甲都快剜進我的肉裡,可我渾然忘記了疼痛。她渾身顫抖,這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刻進骨子裡的恐懼。

“世界毀滅的預言。”血月聲音顫抖地說道。

她瘦弱的身體在浩蕩的江水麵前顯得那麼脆弱,我心裡湧起一陣憐惜,忍不住想要嗬護她。儘管我知道自己可能比她還弱小,但此時此刻,我心底深處就是想要保護她,給她溫暖。我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血月順勢靠進我懷裡,她緊緊抱住我,仿佛要把自己的身體鑲嵌進我體內。我能真切地感受到她的絕望、孤獨和無助。

我輕聲寬慰她:“就算長江斷流了,也隻是一種自然現象,怎麼就和世界末日扯上關係了呢?肯定是謠言……隻是謠言而已……”

血月突然大哭起來,她在我懷裡哭得肝腸寸斷,那種絕望和無助,讓我聽了心裡直發怵。

“我師傅親口告訴我的,長江斷流就意味著世界末日,這個世界會全部毀滅。你和我,還有所有人,都會化為烏有。我們練就的刺紋術也拯救不了我們,拯救不了整個世界。”

血月的師傅是目娘,也就是玄門神女。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這個平日裡以殺戮和陰毒著稱的女孩兒,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成為玄門掌教,手下分舵遍布全國。她手中掌握的權力和財富,不亞於一個大型財團,可此刻的她,卻像個無助的小女孩兒。

她哭啞了嗓子,才漸漸平靜下來。她像是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還緊緊抱著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急忙鬆開我。

“就算是世界末日,也一定有解決的辦法。”我試圖安慰她。

“這個問題我問過師傅,師傅說,末日就是末日,無解的。可是的確有人堅信人定勝天,他們在努力朝著自己的理想奮進,林逸塵就是這樣一個人。”血月抬起頭,眼中還含著淚花。

“林逸塵?人定勝天?”我呆住了。

血月點了點頭,認真地說:“我師傅是這麼說的。我年紀小,從來沒見過他,但從我出生起,這個名字就一直陪伴著我。人人都跟我說林逸塵,他不像是人,而像是神,一位高高在上的神。”

“神?”

“他是刺紋者的神。他拯救了無數人,開創了一個時代。我聽師傅說,林逸塵覺得自己能夠扭轉滅世的預言。”

“後來呢?”雖然我覺得這一切有些荒謬,但事關我的父親,我還是想聽下去。

血月苦笑著說:“就像你看到的,林逸塵死了,長江斷流了,他沒能改變預言,世界末日真的要來了。連他這樣的人都無能為力,我們這些所謂的刺紋者,又能算什麼呢?”

江麵上漂浮著船隻破碎後留下的東西,有舢板、破碎的木板,還有一些生活用品。我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打撈船已經趕到翻船的位置,開始忙碌地作業。他們距離我很遠,可我卻覺得他們仿佛就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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