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名片上的字,羅旭當真有些震驚。
他在小飯館的時候,也見過來吃飯的客人相互遞名片,隻不過這麼多頭銜的……
當真第一次見。
鄭文山,全國珠寶玉石鑒定行業協會名譽副會長、天州古董收藏協會理事長,上開大學考古係教授,福盛珠寶集團首席鑒定師!
“失禮?”
聽到羅旭的話,鄭文山有些意外。
羅旭抓了抓後腦勺,憨笑道:“晚輩先前在鄭教授麵前,還真是班門弄斧了!”
鄭文山連連擺手:“哪有的事,小羅啊,倒是你今天是給我上了一課,一個年輕人能擁有這樣的學識和眼力,當真讓鄭某開眼,鄭某反而有些汗顏,先前竟以為你是剛剛那人的托兒。”
“托兒?”
羅旭愣了一下,旋即笑了出來:“您可太抬舉我了,我剛入行,那手藝還沒來得及學呢。”
聽到這話,鄭文山搖頭而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先前王天來拿一個小萬的東西敢要價三十萬,而羅旭一出現就說要下了,的確太像是個局了。
他也沒想到,那竟是大名鼎鼎北宋詞人,柳永的贈佩啊……
“先前孟浪了,小羅,我下午還有課,不然……你給我也留個聯係方式?”
羅旭連忙禮貌點頭,立刻給鄭文山留了電話。
“鄭教授,我也還有工作,那再聯係!”
“好!”
鄭文山笑了笑,看著羅旭遠離的背影,目光中湧起一抹濃鬱的欣賞。
“這天州古玩行,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位新秀?當真後生可畏啊……”
羅旭打車回到皮帽胡同口的時候,已經是快中午十二點了。
他將欣賞了一路的柳永佩揣進口袋裡,趕忙跑進了紅光飯館。
“喲,大旭,今兒你小子可遲到了啊,爺都喝上了!”
見到羅旭跑進來,牛爺立刻打趣道。
羅旭連忙賠笑,同時把圍裙給圍上:“牛爺,我的錯,等忙活完一定陪您喝一個!”
“得嘞,就喜歡你小子這敞亮!”
牛爺笑著夾起一顆花生米送進嘴裡,張著嘴一嚼,發出嘎嘣脆聲。
畢竟是周末,平時在單位上班的街坊也來喝上一口,還有不少來買炒菜回家的,這一中午,可是把羅旭忙得夠嗆。
雖然老板鄭建軍一直讓他歇會兒,可本來就遲到了,羅旭也不好意思停下。
直到快兩點鐘,才算是消停下來。
此時飯館兒裡隻剩下牛爺、馮叔、李大爺這老幾位。
他們幾乎每天過來喝,有時候是晚上來,有時候中晚喝兩頓。
喝完酒也不會馬上走,相互遞個煙便能聊上一個多鐘頭。
“大旭!”
見羅旭忙活完,牛爺招了招手。
羅旭立馬在櫃台打了半杯散酒,坐到了牛爺旁邊。
平時他也經常會陪幾位叔伯大爺喝上一杯,紅光飯館的散酒四塊錢一杯,每次打完酒,他也會付上兩塊錢。
雖然鄭建軍私下都和他說不用付了,但他隻說喝酒給錢的規矩不能破,也便一直付賬。
“牛爺,您是不是又撿了什麼好物件兒了?”
羅旭主動提杯喝了一口,開口問道。
牛爺一笑,從身旁的一個深藍色舊布袋裡拿出了一把紫砂壺。
“小子,幫爺掌掌眼?”
牛爺說完,便將一把石瓢紫砂壺撂在了桌麵上。
羅旭一眼掃過,再上手一摸,便知道這是新的。
不僅如此,這還是一把灌漿壺。
紫砂壺一般都是手工製作,現代也有一些半手工,因用料上乘、工藝精細,再加上器型豐富,一直是不錯的收藏選擇。
而所謂灌漿壺,則是先把砂泥料打成泥漿,再用模具定型壺坯,最後將壺把、壺嘴進行粘合、燒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