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萬?
聽到這話,一屋子人都愣住了。
葉姍姍睜大眼睛看著羅旭,簡直不敢相信。
自己家的這個玉壺……竟然能值這麼多錢?
一旁的劉明超更是震驚而忐忑,要真是這樣……豈不是被程鬆濤坑了?
“程伯伯,這……”
“扯什麼淡呢!一把嘉慶時期的玉壺頂天就是二十多萬,我絕沒少給,五十萬?小夥子,你不懂彆胡說!”
程鬆濤立刻急了。
先前他開五萬塊,的確是想大賺一筆,這沒錯。
但被羅旭拆穿之後,他已經把報價更改到了二十萬,可以說是個正常出價了。
至於五十萬……簡直是胡說八道!
羅旭搖頭而笑:“的確,按你的說法,你剛剛的報價算是在正常區間,隻不過你的眼力……差勁!”
“你……你說什麼?”
程鬆濤瞪大雙眼指向羅旭,他在古玩行做了二十多年,不僅練就了眼力,經驗也是極為豐富。
現在這毛頭小子竟然懷疑自己的眼力?
“怎麼?不服?”
羅旭不緊不慢道:“首先,這並不是一把玉壺,而是一個白玉犧樽!”
“犧樽?”
程鬆濤愣了一下,再度看向玉壺,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
“沒錯,犧樽是一種春秋到商周時期的盛酒器,多為獸形,以獸口為壺嘴,青銅打造,這一盞玉犧樽,無論從器型還是紋飾,都是在按照犧樽形狀打造,而龍形壺把、拐子龍紋,再加上獅扭壺蓋這些特點,則是體現了清朝工藝的靈動、精美!”
羅旭指著玉犧樽介紹道。
徐文斌立刻樂了,他知道,自己兄弟的表演時間,又到了!
“你說的也有點道理,但不管這是玉壺,還是犧樽,都是器型的叫法不同,價格不會因此漲到五十萬!”
程鬆濤沒有否定羅旭的說法,但把這壺改叫犧樽就漲價三十萬……他依然不服。
“當然,我沒說犧樽就一定貴,但是老板,你斷錯了年代,這不是嘉慶的,而是乾隆!”
羅旭淡定笑道,他敢這麼說,自然不是空穴來風!
聽羅旭這麼說,程鬆濤則笑著擺了擺手:“小夥子,我說它是嘉慶,便一定不會有錯!”
說著,程鬆濤拿起白玉犧樽,指了指壺身,繼續開口。
“清朝皇家玉器的雕刻、拋光是十分嚴格的,乾隆時期講究高調張揚、寶氣外露,而到了嘉慶則相對低調內斂,做工力度也明顯不比乾隆時期,你看這犧樽表麵明顯是拋的啞光,並非鏡麵,而且是淺浮雕,典型的嘉慶宮廷器特點!”
二人唇槍舌戰、你來我往,看得徐文斌、葉姍姍和劉明超都懵了。
他們好像看乒乓球比賽似的,來回搖頭聽著二人爭辯。
程鬆濤一口氣說完,得意地看了看羅旭:“小子,你還是嫩了點,多學吧!”
“我看,還是老板您多學吧!”
羅旭大手一揮,不卑不亢:“您大概忘了,我剛剛說過,這是一件玉仿青銅犧樽的作品,既然仿的是青銅器,自然要仿出年代感和滄桑感,啞光更說明了當時工藝師的細致考量!”
程鬆濤倒吸了一口氣,這一點他的確忽略了。
不過做了這麼多年古玩,想把他說服,自然也不是容易的事。
片刻,他搖了搖頭:“這隻是你的推斷,說白了就是編故事,站不住腳!”
羅旭聳肩一笑,看來這老家夥還真是固執。
“老板,那就麻煩您打開獅扭蓋,看看犧樽的內壁吧!”
“嗯?”
程鬆濤一愣,旋即緩緩打開獅扭蓋。
當他看到裡麵的時候,不禁沉默半晌。
羅旭嘴角一挑:“這犧樽內膛可是寶氣十足?咱乾隆爺也是講究韜光養晦的!老板,您應該學一個詞兒,叫低調的奢華!”
“這……”
程鬆濤還想開口,但似乎也沒了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