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邦佐,是明代宣德年間的銅爐督造官,不僅負責冶煉、鑄造銅爐,同時也對器型、顏色和款式進行設計。
而風磨銅傳入之後,也正是經他手冶煉、鑄造,成就了後世口中的“宣德三年宣德爐”!
而吳邦佐的落款,分八字落款、十六字落款和三字款。
八字為“宣德五年吳邦佐造”。
十六字為“大明宣德五年監督工部官臣吳邦佐造”。
而三字款……則正是“琴書侶”!
看到這些信息,羅旭第一反應便是,這爐子是正經的宣德爐。
要知道,如今宣德爐的價格已經炒上了天,而且存世少之又少,幾乎都在博物館裡。
所以稱之為天漏,毫不過分。
可他細看這皮殼……又覺得不太對。
一時拿不準,羅旭不由皺了皺眉,看來得請教一下老爺子啊。
“大旭,你還不睡折騰什麼呢?”
這時,老媽的聲音傳來。
羅旭朝著外屋看了一眼,拿起銅爐便走了出去。
“沒事,媽我不困,我去趟老爺子那。”
“這大晚上的,方老爺子都睡了,你彆作妖啊!”韓蓉從床上爬起身,囑咐道。
“嘿!那老爺子且不睡呢,這會兒估計正玩兒呢!”
說完,羅旭便跑了出去。
如他所料,剛走到方老爺子院門前,便聞到裡麵飄出的酒味兒。
“嗨嗨嗨,我說老頭兒,您怎麼現在那麼不自覺呢?都幾點了,還喝?”
此時方敬遠正坐在院兒裡乘涼,麵前的小木桌上擺著一瓶酒、一個酒杯,還有一把炒花生米。
聽到羅旭的聲音,老爺子立馬把酒瓶往懷裡一抱:“我沒喝!”
看著這老爺子像小孩子似的,羅旭就想笑。
都抓現行了,還說沒喝呢……
羅旭走到桌前坐了下來,端起老爺子剩的半杯酒,直接灌進了肚裡。
“對,您沒喝,這酒還沒倒呢!”
方敬遠一雙白眉皺了起來:“小王八蛋,你喝我酒,賠錢!”
“您不是說沒喝嗎?哪來的酒?我賠嘛錢啊?”
羅旭跟逗小孩似的說道,同時不忘瞥一眼方敬遠懷裡的酒瓶。
方敬遠見瞞不住了,索性將瓶子撂下:“爺沒喝,就是倒一杯聞聞!”
羅旭忍不住一笑,捏了幾顆花生米放在嘴裡嚼了起來。
“讓您少喝是為了您身體,下次酒放我這,我必須管著點您了!”
“滾!你小子憑什麼管我?”
說著,方敬遠把那瓶酒又抱起來了。
羅旭無奈搖頭:“得了,今兒當我沒看見,對了爺爺,我有個物件兒您幫我看看?”
聽到物件兒兩個字,方敬遠緩緩站起身,走到一邊藤椅旁,坐了下來。
兩眼一眯,蒲扇一搖:“先念叨念叨。”
“銅爐,獅耳,皮殼老,落款三個字……”
不等羅旭說完,老爺子眉毛一挑:“是琴書侶吧?”
羅旭心裡咯噔一下,自己才說了幾個字,這就猜出落款了?
不得不說,自己肚子裡這點墨水兒要和老爺子比,那頂多算是一口唾沫。
“您聖明,但我看不到代,可明代特征巨明顯!”羅旭走到方敬遠跟前,蹲了下來說道。
方敬遠沉吟半晌:“皮殼老……要看老到什麼程度,落款要看字體和筆鋒,這也讓爺爺教你?”
聽到這話,羅旭低頭看了看銅爐:“皮殼到代不到年,落款篆書,筆鋒順暢、大氣!”
方敬遠聞言沒有開口,而是伸出了一隻手。
蒼老的手上皺紋、血管清晰可見。
羅旭連忙將宣德爐捧起,隻見老爺子隻在表麵摸了一把,便將手拿開了。
“多錢收的?”
“二百!”羅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