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感覺一拳砸在棉花上,這女人分明就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他甚至都能猜到,若自己跟她談及禮儀二字,她定會擺出一副可憐的樣子瞧著自己,然後說“妾身自小在莊子上長大,從未學過這些規矩,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秦淵好氣,但這氣沒處撒!
清風手輕握成拳,掩於唇邊偷笑。
能太子殿下吃癟的人,還真是少之又少。
回去一定要說給追月聽,讓他也開心開心。
正笑得開心呢,秦淵一個眼刀就掃了過來。
清風忙把笑意都憋了回去,站得格外筆直。
“喲,這不是太子嗎?怎的,從前姑姑讓你參加宴會,你說什麼都不願意,今兒怎麼得空來了?”長公主的聲音在亭外響起。
幾人忙起身行禮。
“都起身吧,皖寧,本宮聽說方才華陽帶著眾人為難你了,你沒事吧?也怪本宮疏忽,讓你在公主府受了委屈。”
秦漣施施然走到亭中坐下,看到兩杯滿滿的茶水,意味深長地覷了一眼秦淵。
心道這丫頭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連秦淵這老虎屁股,她都敢摸上一摸。
薑黎忙起身,給秦漣倒了杯茶,“回長公主,方才華陽公主隻是和妾開個玩笑而已,外界有些傳言對妾不利,華陽公主對妾身有些誤解,而今誤會已經說清了。”
秦淵看著姑姑杯子裡的茶,冷笑“薑二娘怎麼還區彆對待?給孤的茶水是滿上的,給皇姑姑的就隻有半杯?”
薑黎臉色一僵,張了張嘴卻發現無從解釋。
她總不能說她是故意的吧?
那以這位的性子,還不得把她給剝皮抽筋了?
“這……”薑黎腦海裡百轉千回,眼珠一轉,“妾這是表達了對太子殿下濃濃的感激啊,這茶杯就好似妾的心,裝滿了茶水,說明什麼?”
也不等秦淵開口,她自己就自顧自地繼續道,“說明妾滿心都是對您的感激,甚至都快溢出來了,您說是吧?”
秦漣失笑,“本宮覺得這話說得甚是在理,若不是太子發話,皖寧和離也不會這般順利,的確應該感謝。”
說著,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難怪方才彥之說是若娶薑黎入府,定會鬨得後宅不寧。
而今看來,她確實小肚雞腸了點。
不顧,這也怪秦淵,沒事惦記彆人兜裡的銀錢做甚?
便是換了旁人,也斷不會給他好臉色的。
“姑姑!”秦淵不滿,這才多久,他的好姑姑就開始欣賞起薑黎了?
這兩人要是臭味相投成了忘年交,那他豈不是顯得很多餘?
若是早知道會這樣,他就不該把請帖給薑黎。
悔不當初!
真是悔不當初啊!
“好了,皖寧說得對,而且皖寧自小長在鄉下,自由慣了,你總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生氣吧?本宮瞧著你也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啊。”
秦漣淡淡道,旋即從發間取下一枚鏤空蝴蝶簪插到薑黎發間,“京中貴女眾多,本宮還甚少見到你這般灑脫的。”
薑黎惶恐跪下,發間簪子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隻道“妾無功不受祿,實在不敢收長公主這般貴重的東西。”
“本宮賞你你就拿著。”秦漣說完起身,“你和本宮說話大可自在些,不必如此拘謹。”
若她的孩子沒有死,也差不多該這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