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萬年兩千六百年前,亞倫口中呢喃著:“父親...母親...”
嘭!一個高大的藍色鋼鐵身影撞擊在他身前的死胡同上,撞碎了那些需要工人們挖上半個月的山壁。
巨大的煙塵遮蓋,讓亞倫瞬間清醒過來,以至於忽略了自己身上唯一的獸皮裙消失的事實。
涼颼颼的風衝刷而來,但現在不是顧及這些的時候。
他抬起雙臂勉力抵擋,伴隨著煙塵散開,這才看見那個巨神一般的藍色身影屹立不搖。
其佩戴著白色的頭盔,胸甲是一隻展翅的金色雄鷹,中心位置卻是一隻人類的顱骨標誌。
鎧甲各處披散著精美、威嚴的金屬飾品。
圓形的肩甲之上,刻畫著一個暫時看不清楚的標誌,似乎是一個並未合攏的圓圈?
這個宛若獨眼巨人一般高大的身影,姿態上完全沒有任何撞擊緩衝泄力的姿勢,隻是沉靜地站在那裡。
那一瞬間,整個天地都為之平靜下來。
“這定是帝皇的偉力。”
那個聲音緩緩說道,夾雜著一種類似鋼鐵肌肉咬合呼吸的質感。
並且從聲音的宏厚程度來看,他恐怕並非隻有左右兩半邊的肺。
呃、啊——吼!
屍體們隻是被剛才的撞擊煙塵衝倒在地,並非歸束於死亡。
這些死過一次的家夥們再度爬起,抬起自己扭曲腐爛的臂膀,堅定衝來。
但這一次,怪物們瘋狂的麵目,已經無法為亞倫帶來任何緊張的感覺。
因為那藍色巨神,已然到了自己身後。
那充滿安全感的聲音再度傳來:
“殿下,請站至稍後的位置。”
他稱呼我為,殿下?
亞倫的雙腿移動,到了藍色巨神的背後,為之疑惑,不由得發問道:
“你、你是誰?為什麼稱呼我為,殿下?”
難不成,安達·威爾並非自己的父親!
而是母親和天上的神明生下了自己,這也解釋了為什麼父親對自己毫不關心!
在自己麵臨危難之際,天上的父親總算派遣來了奧林匹斯的守衛。
亞倫難免如此多想,卻隻聽得那巨神的聲音再度開口:
“我等是帝皇的天使!”
那個聲音如此說道,麵前怪物已經衝殺到了不過一個胳膊的距離。
“而它們,混沌!死敵!誅殺!”
嘭!
亞倫根本無法看清這家夥的動作,好像那個拳頭本應該出現在一隻腐屍的脖子上,轟碎其頭顱。
這也意味著這家夥的力量之大,腐屍的身體強度完全無法防禦這樣的攻擊。
而這樣的拳頭,甚至不足以讓這家夥的腰部扭動一分。
那些模仿競技場勇士戰鬥的玩伴們,總是強調他們偷聽來的,腰部扭轉發力的技巧。
可這技巧對這龐然大物全然無用。
輕描淡寫到,隻不過是抬起手臂撫弄一片葉子而已。
嘭!咚!咚——
就像是酒神的宴會上,最漂亮的少女用自己的腳一遍遍踩著木桶裡麵的果實一樣的聲音,綿延不絕。
往常在少女大半身子都已經身陷木桶,白色的長裙被沾染濕透的時候,會有許多同齡人哄笑著躍入其中,或者直接低下頭開懷暢飲起來。
聽城裡唯一的醫生說,每次酒神宴會之後,爆發的肺部和腸胃病症比較多。
亞倫又覺得自己的思維過於跳脫。
畢竟腐屍們的頭被擊碎成“果汁”一般的粘稠物的時候,看起來和酒神宴會上的情景彆無二致。
唯一還算是白色的腦花並沒有發綠,混合著已經腐爛發黴的汁水和組織混合液流淌一地。
失去了頭顱的**屍體倒像是那些濕潤地帶的樹木林子,長滿了苔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