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的魚被烤熟,安達站起身來。
底比斯人的長袍很像是希臘風格,但是比羅馬後來的人工捏出折痕的袍子要粗陋一點。
袍子掛在安達的肩上,前麵混合著工作時沾染的灰塵和剛才烹飪時候的油汙。
他找來小刀,精巧地切開魚肉,剝去魚刺。
即便是馬庫拉格技藝最精妙的廚師,也無法如此完美地在不破壞魚肉質地的情況下完成這一工作。
給兒子擺好食物,安達低語道:
“去喊亞倫,我不方便對他說太多話。”
馬魯姆恭敬接過盤子,疑惑道:
“老爺,您或許應該親自去。我很好奇,是涉及了什麼奇怪的詛咒,以至於讓您,難以和亞倫對話?”
安達抬起頭,注視著無垠星空,口中淡然道:
“我也不清楚,和荷魯斯的戰鬥,在未來,毀滅了我太多的組成。”
馬魯姆無法糾正安達那奇怪的語序,這似乎是,某種後遺症。
“總之,”安達低下頭,人類最高等的智慧在他的眼中流動著:
“幫我找到這個原因,看看到底是未來的我影響了我,還是當前的我一直是個爾達口中的混蛋。告訴考爾,探索那個儀式的上限,我得去埃及打造一件項鏈留給基裡曼。”
馬魯姆將那件獸皮裙最後的交換額度消耗一空。
傳遞回去至關重要的信息。
“好了,告訴那個混蛋小子再不起來吃飯,明天我就把他一路踹到尼羅河去!”
安達大聲喊道,一巴掌拍在馬魯姆的肩頭。
帝、帝皇肉身接觸到了我的軀體!
馬魯姆陷入了極致的狂喜,堅決履行著主人的要求,衝到了屋內。
“亞倫、亞倫!該用餐了,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去埃及!”
他發誓,從現在到自己死亡,決不允許這塊皮膚受到傷痕!
亞倫被喊醒,看著盤子上的魚肉,並不為其技藝感到驚訝,倒是見怪不怪。
他爹什麼都會,就是不教給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他大口吃著魚肉,時不時擦擦嘴,給馬魯姆手裡遞了一條,鬱悶問道:
“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模樣,是他乾的?所以,我父親真的是宙斯?”
馬魯姆點頭道:“的確如此。”
父親啊,極限戰士從不撒謊,原諒我。
亞倫神色變得惡狠狠起來,啃著魚肉:
“哦,那我是個半神,還是神?”
“我的母親爾達是赫拉,還是隨便一個被這個花心蘿卜看上的可憐凡人?”
“我真想揍他一頓,但我打不過他。”
馬魯姆額頭冒汗,阿斯塔特會出汗嘛?
他不知道,但他好像回到了過去作為人類的短暫生命的時候,曾經擁有過的體驗。
他忙道:
“爾達女士是原體之母,你的母親,也是赫拉。”
算了,是帝皇要求稱他為宙斯的,爾達女士作為赫拉也無妨。
亞倫吃完了所有的魚肉,看向窗外收拾爐火的父親,又看了看自己隻是比這個常人健壯些的身體,悶悶不樂:
“那他應該給我找個半人馬老師,教會我騎馬射箭,還有上陣殺敵,對付怪物的本事!”
“像是赫拉克勒斯那樣!”
馬魯姆沉默,考爾提到過,在未來的國教,帝皇就是神皇。
而他的兒子們,則是完全和一神教相悖的古典希臘神話的神明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