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他不能分心,不去想那個半人馬到底是什麼東西。
嘭!
自己部落的馬匹終於無力奔跑,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跳躍,將察合台朝上拋去。
隨後步伐緩慢下來,乃至於最終跪倒在地,吐著舌頭,體表原本漂亮的毛皮都開始溢出血絲。
“辛苦了,我一定會馴服白疤。”
察合台在心中默默說道,身體在高空近乎違背物理規律一般,開始拉扯套圈繩子,將自己的身體送到白疤的正上方,隨後重重地壓上前去。
這操作已經看的亞倫目瞪口呆,人的身體在空中都能發力嗎?
這些弟弟真是一個個,都是身懷絕技啊!
這樣健美的身體,要是也同意揍父親一頓,那就更穩當了。
反正亞倫自認為,自己乾不出來,把剛生下來的兒子丟在其他地方的事情。
從察合台如今才四歲的情況判斷,半神英雄一生下來就足以自保。
怪不得父親總是覺得,養兒子嘛,丟在那不管自己就長大了。
合著有問題的是自己?
亞倫急忙搖頭晃腦,堅定信念。
一定是那個爹不靠譜,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再往前看去,察合台和白疤的身影反而越來越近。
因為這位弟弟已經將自己強而有力的臂膀勒住了白疤的脖頸,這匹馬的脖子粗壯到堪比撞城門的柱子。
他們的血肉緊密貼合,無論白疤如何扭轉方向,都無法將身上的察合台甩出。
漸漸地,白疤的身影徹底從高速移動之中跌落下來,顯露出來真實的形體。
這隻白色的駿馬更像是隻凶獸而非神駿,它的身體結構和巧高裡斯野馬一致,隻是毛皮全部變為了灰白色。
狀貌凶惡,神態之間充斥著蔑視萬物的憤怒。
因為四足行走動物的結構需求,白疤的肩部延伸下來的肌**塊最為明顯,甚至能夠用肉眼看見那些肌肉塊相互磨合拉扯的痕跡。
也隻有這樣強勁的肌肉,才能支撐白疤那奔跑到極致,甚至化作一陣風的速度。
要是這樣的肌肉被烤製,自己牙都要嚼碎了,恐怕都嚼不爛吧。
還沒等亞倫觀察清楚,自己的弟弟已經高高勒起手臂,拉扯著白疤的頭朝後,速度進一步慢了下來。
也讓亞倫看得更清楚。
從脖頸右側延伸到右邊肩胛骨的位置,有一道完全白化,沒有毛皮的傷疤。
按照母親教過的知識,這些肉已經爛了,需要剖下來。
那些掌控不好火候的新祭司,經常在獻給宙斯的公牛的處理儀式上,搞出來三分熟但十分火熱的火牛陣。
火焰熄滅之後燒成的爛肉就是這樣。
唉,自己四歲的時候正被母親抱在懷中,聽她講那些祭司生涯遇見的奇葩事情。
等等、這馬怎麼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亞倫回過神一看的時候,麵色像是在和便秘鬥真的察合台正頂著他實在太過可愛童真的臉,還有那一身勁霸強肌肉的身軀,那凶悍到呼吸都是蒸汽的野馬,已經到了自己臉上。
正在相互角力的一人一馬都沒心思注意到眼前是不是有個年輕光頭,白疤的馬蹄飛馳而過,將亞倫踏碎,奔向遠方。
察合台甚至來不及回頭去看剛才發生了什麼,他正努力用自己的臂膀夾緊白疤,馴服這頭惡獸。
“你這畜生,歸順於我!”
“我是未來巧高裡斯所有部落的可汗,天下的主人!”
“整個草原上,最快的騎手!”
看來在察合台的潛意識裡,最快的騎手這個身份,比起可汗還要重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