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廖主任也不能離開,隻能乖乖坐在這裡,聽著孔工他們說著“天書”。
突然孔工和胡工兩人的爭論聲如同洶湧的波濤,打破了原本沉悶的氛圍。
在場的人都有點愣住,也不敢上前去幫忙,畢竟兩位都是廠裡的八級工,無論幫誰好像都不好,再加上,去幫忙的話,還有可能越幫越亂,也不一定。
孔工漲紅了臉,額頭上青筋微微凸起,他的眉毛緊緊地擰在一起,像是兩條憤怒的毛毛蟲糾結著,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後緊握著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出白色。
大聲說道:“我告訴你,老胡,特種鋼材就應該按照傳統的方法來。”
孔工的聲音高亢而激昂,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胸腔深處被重重地捶打出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在會議室的空間裡回蕩著。
胡工也不甘示弱。他眉頭緊蹙,眼睛眯成一條縫,眼神中卻透著一股倔強,像是一頭被挑釁的公牛。
可能是被反駁,太過於激動,胡工立馬就站起來反駁:“老孔,你太固執了,我覺得我們可以嘗試加入新的東西來,看能不能將特種鋼製造出來。”
孔工聽到這話,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徹底爆發了:“我們廠用了那麼多年,都是采用這個辦法,不可能嘗試彆的辦法。”
主要是新的方法嘗試,成本會增加很多,所以他們一直采用比較保守的方法。
“製造不出來,隻能說我們的技術還沒有達到要求。”
胡工但眼神依然堅定,他迅速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孔工,你就是太守舊了。如果我們不創新,不加入新的元素,我們這輩子都做不出符合規定的特種鋼。”
整個會議室的氣氛因為他們的激烈爭論而變得劍拔弩張,其他人都靜靜地看著,仿佛置身於一場風暴的中心。
石工緩緩地說:“老孔和老胡你兩個先不要著急,我覺得我們可以探索一些新的生產工藝,在保證硬度的前提下,加入一些新的元素,看能不能製造出符合要求的特種鋼。”
要是不阻止兩人爭吵下去的話,估計一直都不會有結果的。
經過石工的阻止後,讓孔工和胡工兩人稍微冷靜下來,剛剛的確是有點上頭,再加上長時間精神緊繃,被質疑,所以才會一下子,沒有忍住,開始大發雷霆。
兩人連忙站起來:“對不起,嚇到大家了。”
廖主任這時候過來打圓場:“沒事,孔工和胡工,人難免會有脾氣,這很正常。”
在場的人,也沒有要追究的意思。
然後大家就開始繼續討論,有那種討論不出結果,誓不擺休的感覺。
而坐在一旁的周益民並沒有閒著,直接在看這些數據不同實驗階段的走勢,在那些看似雜亂無章的數據波動中尋找規律。
他發現曲線在某些區間有著微小的起伏,這些起伏相較於曲線的主體波動來說非常微弱,就像平靜湖麵上難以察覺的漣漪。
他的目光在這些微小波動處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眼神也越發專注。
之後,他開始對照旁邊的實驗條件參數表,一項一項地檢查與這些波動可能相關的因素。他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仿佛在和數據對話。
他注意到在特定的壓力值和原料配比下,這些微小波動會呈現出一種相對穩定的頻率。這個發現讓他眼睛一亮,但他並沒有立刻下結論,而是繼續深入分析。
周益民又調出了不同批次實驗中相似條件下的數據,反複對比這些微小波動的幅度、頻率以及出現的時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