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今野的臉色微變,似乎是在懷疑這句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鬥獸場的人確實會做出這樣的事兒,但是看著她一點認真神情都沒有的樣子,又覺得這句話不太可信。
喬挽顏滿麵春風,為之可惜道:“怎麼辦,你以後可要時時刻刻注意我是不是好端端的活著,好辛苦啊。”
陸今野微微斂眸,手上的力氣加重些許,立即便見她纖細瓷白的脖子上出現刺目的血色。
“小姐!”一眾婢女驚呼。
陸今野看不見自己的脖子,但卻感覺到了一絲疼痛,以及血液滲出的感覺。
竟然是真的。
自己與她同生共死,但她卻不會與自己同生共死,果然是鬥獸場能做出來的事兒。
陸今野從她的身上起來,眼底一片陰寒。
紫鳶立即過去將喬挽顏扶了起來,心疼的眼睛都紅了,“小姐您沒事兒吧?”
喬挽顏沒說話,指尖輕輕地拂過脖子上的傷口。
她斂眸看著指尖上的血液,“陸今野,你弄疼我了。”
紫鳶抬起手就要朝著他的臉上打去,要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東西。
小姐善心救了他,他卻這樣對待小姐,簡直是狗咬呂杜賓不識好人心!
隻是,那隻沾了血的簪子一瞬間對準了紫鳶的眼睛,逼的紫鳶生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動不敢動。
喬挽顏將紫鳶拉了回來,靜靜的看著他。
陸今野冷聲道:“我是你的人,不是她的。她沒資格碰我。”
喬挽顏嗤笑一聲,走到他的麵前仔仔細細的看著那張麵容清冷的少年麵孔。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陸今野一動沒動,就好像被扇耳光的人不是他一樣,冰冷的視線半絲波瀾都沒有。
一連扇了十幾個巴掌,喬挽顏沒了力氣。
她自幼養尊處優,做什麼都有人伺候在身邊,身子最是嬌氣。如今就算是打人這樣的差事,於她來說也是個挑戰。
“去外麵跪著吧。”
陸今野一句話都沒有,轉身離開走到了外麵,跪在了院子裡。
寒冬臘月天氣冷得很,陸今野並未穿著披風大氅,直升升跪在冰冷的地麵,像是個無欲無求沒有心的木頭人。
須臾,暖閣二樓的窗戶被打開。
陸今野抬頭看去,與那窗邊仙姿佚貌的女子對視。
如今他的性命在那女子身上,想要殺了她離開這裡,便隻有拿到解藥。
鬥獸場內沒有解藥,或許可以在藥師穀碰碰運氣。
但是藥師穀到底在哪裡,他如今還不清楚。
傍晚時分,喬意歡來了。看著跪在地麵冷的臉色煞白的少年,快步走了過去半蹲下來,語氣柔和充滿關切與同情。
“你是誰?我從前從未見過你,是挽顏的侍從嗎?這麼冷的天是她讓你跪在這兒的嗎?我這裡有個湯婆子你且先用著,我去幫你和挽顏說說情。”
陸今野沒收也沒有一丁點動作,甚至看她一眼的想法都沒有。
這女人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