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牆黃瓦、金碧輝煌的皇宮,隔著許遠一看便內心感歎威嚴奢華且壓抑的氣息撲麵而來。/br喬挽顏下了馬車手捧著湯婆子,步履優雅端莊的朝著坤寧宮走去。/br一襲鵝黃色大氅罩在身上,好似春日裡的暖陽。額間一抹精致的花鈿如點睛之筆,漂亮的仿若畫中人。/br來往的宮人們見著她眼中流露出驚豔,似乎不知道這位眼神的少女是誰?/br若說宮中差不多年紀的公主,也沒有長的這般仙姿佚貌之人。/br莫非是宮外的哪家小姐?/br這宮牆之內也聽聞過京城第一美人乃是戶部尚書的嫡女喬挽顏,難道此女便是?/br喬挽顏自小到大已經習慣了彆人的視線,泰然自若落落大方的跟著坤寧宮的姑姑往前走。/br徐姑姑餘光注意著她的言行舉止,心中暗暗感歎喬家二小姐確實規矩極好,一瞧便是見過世麵之人,獨自進宮也並不怯懦。/br“臣女參見皇後娘娘,娘娘萬安。”/br入了坤寧宮,喬挽顏行了一禮。聲調不高不低若山中靈鳥,清脆悅耳,讓人一聽便升起好感。/br皇後上下打量著她,幾年前在萬壽節上見過她一次。那個時候她還沒有長開,但卻也能清楚知曉是個美人胚子。/br以至於京城傳言的第一美人,她並不好奇,隻覺得美則美矣但有些誇大其詞了。甚至因為鶴硯禮喜歡此女,她一直對其沒來由的厭惡。/br今日一見,她覺得此女不愧那個稱號。/br世間竟然有長成這般模樣之人,上天當真是不公平。/br回想四年前聽到她將鶴硯禮毫不留情的踩在泥土之中肆意羞辱,她此刻看著喬家女便越發的滿意起來。/br“起來吧,賜座。”/br喬挽顏起身,“多謝娘娘。”/br皇後切入正題問道:“你可知曉太子不日將啟程前往藥師穀?”/br喬挽顏頷首,“臣女知曉。”/br皇後:“太子為了徹底根除你的箭傷疤痕,打算帶著你前往藥師穀,本宮並無異議。今日叫你前來,也隻是以為人母的身份表達本宮的謝意。”/br喬挽顏立即起身,“娘娘客氣了,臣女愧不敢當。能為殿下擋箭是臣女為大幽子民應該做的,也是.......也是臣女私心不想讓殿下受傷。”/br話說到後麵,她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小猶如蚊蠅,但皇後還是聽清了。/br她心中越發滿意,說話得體又帶了誠摯的真心,不讓人覺得虛偽又不過分恭維。/br落落大方、不卑不亢。/br雖然其母親是商女卑賤了一些,但卻是皇商的獨女,日後潑天的財產都是她的。如此財力,一定能幫到知羽,也算是勉強配得上。/br喬挽顏垂下的雙眸閃過一絲異色,原來太子竟然是這麼和皇後說的。/br他說是為了自己才要去藥師穀找神醫,而不是為了喬意歡。/br怕是說為了喬意歡,皇後絕不會讓他離開京城吧?/br又在坤寧宮待了好一陣,喬挽顏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迎麵匆匆走來的太子。/br她麵上故作詫異連忙行禮,喬挽顏身邊的徐姑姑眼珠子一轉,連忙開口,“殿下來的當真是巧,娘娘該吃藥了奴婢得回去伺候娘娘用藥,就勞煩太子殿下送喬二小姐出宮吧。”/br鶴知羽心中有些不安,他素來喜歡揣測人心底最陰暗的一麵。/br知曉喬挽顏被母後召入宮中,第一時間便是擔憂她和母後拆穿了自己的謊言。即便不是故意為之,也是有這種可能的。/br鶴知羽麵不改色,高冷清貴的容顏帶著高位者慣有的逼人氣場,“母後召喬二小姐入宮所為何事?”/br徐姑姑笑著道:“娘娘一直都很想見見喬二小姐,隻是奈何之前頭風發作不得空。如今好轉一些,便想著見一見。奴婢還有事兒,便先告退了。”/br徐姑姑自然不知曉鶴知羽心中擔憂什麼,宮中並不知道喬意歡中毒餘毒未清之事,王太醫得了命令自然也不敢說。/br隻想著給兩人一點單獨相處的空間,匆匆忙忙就走了。/br但在鶴知羽眼裡,喬挽顏剛離開母後便要服藥,必然是知曉了自己的謊言氣到了。/br他語氣不冷不熱,“走吧,孤送你回去。”/br喬挽顏看著他的背影跟了上去,隻不過鶴知羽個子高雙腿長,步伐即便沒有刻意加快她都有些許跟不上。/br快步跟了幾丈遠後,喬挽顏忽然就停了下來。/br“殿下。”她淺淺喚了一聲,語氣似有嬌嗔不滿。/br鶴知羽駐足回首,心中升起的不滿待看見她那副略顯委屈的容顏後,語氣低了幾分,“怎麼了?”/br她並不移開視線,不曾掩飾心底裡的幽怨。翦水秋瞳有些霧氣,秀眉微顰粉腮因著嬌怒染上一抹淡淡的粉色,嬌豔欲滴惹人憐愛。/br好似春日盛開的桃花,怎麼看都讓人沒來由的移不開視線。/br“殿下走的太快了,我跟不上。”/br鶴知羽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沒有料到她這麼直白的把心底裡的不滿表露了出來。/br從小到大,即便他還是皇子的時候也從來沒有人這麼跟他說過話。/br喬挽顏沒有跟上去,而是等著他朝著自己走來接自己。/br鶴知羽到底還是走了回去,不知是責怪還是無奈,“嬌氣。”/br喬挽顏垂眸,似在賭氣,“臣女就是嬌氣,就是受不得被人刻意冷落欺負。”/br鶴知羽被她嬌憨又驕縱的樣子逗笑了,“孤何時欺負你了?”/br喬挽顏忽然轉過身背對著他,頭埋在大氅的軟毛中隻露出一張嬌豔欲滴的容顏,可愛的讓人心都軟成了一團。/br她淺聲道:“殿下就是欺負我了。”/br明明是指責,但鶴知羽此刻就是一點氣都生不起來。似乎頭一次見到她這般嬌滴滴不講理的小可憐樣子,恍然覺得她雖是個善解人意的溫良性子,但卻也是有脾氣的。/br脾氣一上來,也不管對方是誰。/br膽子大的離譜。/br鶴知羽繞了過去走到她的麵前,看著縮在狐皮大氅裡氣鼓鼓的喬挽顏問:“那你說說孤如何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