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警惕起來,皺眉道:“道友這是什麼意思?須知修真各類技藝要訣,一向財貨兩清,不論後事。”
心頭那一絲疑惑,也漸漸消去。
他還以為這個散修是築基符修,但想來一個築基符修也不會去坊市地攤淘符籙要訣。
薑河麵露微笑,寬慰道:
“以道友年齡,在符籙一道想必沉淫已久。而雲溪宗要招收的散修不在少數,道友寬心,對你而言加入雲溪宗輕而易舉。說不準你我二人,都能加入雲溪宗。”
“那是自然,隻是有所誤會。”
老道聞言,也是頗為自傲的拂起胡須。
他失態隻是以為薑河是築基修士,沒成想是他誤會了。
自己好歹修行了一輩子的符籙,近上百年的壽命不是白過的。
對付這些毛頭小子,還是有著自信。
說話間,便輪到老道上前測試。
雲溪宗招攬散修的嚴格並不嚴格,隻需相關技藝純熟即可。
再區分優劣,擇優而選。
聽老道說,自從雲溪宗宗主步入金丹之後,大批招攬散修。
除了符師,煉丹師陣法師均招收不少。
條件放的很低。
老道言語間,頗為感歎。
昔日的雲溪宗,一宗好幾個金丹真人,威名赫赫。
可謂是河州的聖地。
門內不乏修行百藝的弟子,如今卻淪落到大肆招攬散修的地步。
儘管他是這一變故的受益者,但神情遺憾,語氣怒其不爭。
薑河想來,對於這些河州的修士,大抵便是看到了昔日白月光染塵吧。
“.夫君,你行嗎?”
薑河老臉一黑,轉眼看向白旻心,才知道她的意思。
她目光鋒銳,正盯著老道的後心。
挽著他的手,手指並成劍指,輕輕戳了一下薑河的腰。
上麵有若有若無的劍氣。
這丫頭.是想殺了這老道。
在場眾人,就他的造詣最高。
旻心既然這麼問他,就說明她有能力讓老道死的神不知鬼不覺。
畢竟老道年事已高,憑借白旻心的劍意,足以讓這些修士察覺不出死因。
生命在她眼裡,如同草芥。
薑河眼神暗了暗,其實四年前的白旻心也不是這樣
那時的她縱然虐殺動物,但還從未殺人。
“當然行,放心吧。”
薑河不露異色,依舊含笑點了點頭,他一直在細心觀察這些散修。
心中已然有了十成的把握。
他好歹是築基修士,光是神識強度就是在場眾人難以企及。
本身又潛修了數十年的符籙。
除了老道長期浸淫,煉製一階符籙得心應手,確實要比自己造詣深厚。
但雲溪宗又不止招收一個弟子。
“嗯,不錯。“
雲溪宗弟子捏著符籙打量幾眼。
“師兄,你覺得如何?此人繪製速度快,且質量有保證”
師弟問道,這樣的散修正是他們所需求的。
雲溪神樹所需要的符籙是海量,他們招收散修,其實也就是招收全自動繪符工具人。
提供庇護和微不足道的靈石。
比之自己購置符籙,要劃算的多。
“不急,我先問一句。”
師兄咳嗽一聲,對著老道問道:“道友,本宗對弟子要求很高,功課繁多,不知能否接受?”
老道聞言,神色猶豫了一會。
先前從來沒有聽過雲溪宗功課繁多,怎麼到了最後關頭,才提上一嘴?
而且會在此時明說,說明其內的“功課”確實格外繁重。
讓千裡迢迢趕來的散修,到了最後關頭也不可能因此放棄。
他人老成精,窺得其中水很深
師弟歎息道:“修行之道,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宗門功課多,隻是為弟子考慮。況且如今外界亂成一鍋粥,彆說修行,生存都有問題。望道友好好考慮,若是不加入,彆擋著後麵人的路。如今朱明域,最不缺的就是散修。我宗隻剩下五個名額”
“是啊,老頭子,一把年齡還想當弟子?不進就快點走。”
“道友,我年輕力盛,願意為宗門奉獻!”
其他的散修催促道,功課多又能如何?
剛好這個老頭是有力競爭者,少了他相當於多了一個名額。
老道見弟子神色不耐,尤其在聽到身後的催促聲,不由得焦躁起來。
連忙對著弟子點頭應道:“好好,我能接受。”
“夫君。”
少女拉著他的衣袖,貼在耳邊悄悄道。
目光盈盈,柔情萬丈。
讓薑河心頭一跳,不得不說,這丫頭演技還是不賴的。
和之前又冷又硬的樣子完全是兩個人。
“怎麼了?”
“.”
白旻心頓時沉默下來,她隻是忍不住喊了一聲。
自從來到這裡後,腦子裡都是空空白白一片,哪裡還有什麼話能說呢。
她絞儘腦汁,吞吞吐吐道:“我相信你,可以的..”
薑河一時沒弄清她的意思,想了一會兒。
才知道這丫頭是指繪製符籙。
整的像他們真是來投奔雲霧宗的散修的,這丫頭入戲還挺深的。
笑道:“夫人放心,今後進了宗門,等生活安穩後,也能生幾個孩子,頤養天年了。”
白旻心一呆,撇了撇嘴:“才不給你生幾個!”
聽起來有些生氣,薑河搖了搖頭。
這丫頭,隻準自己入戲,還不準他演一演了?
棕發少女馬上又抿著嘴笑了起來:“隻能生一個,而且必須是男孩!不過要是有了孩子,他一個人的話,應該有些寂寞吧嗯,再生一個弟弟陪他玩吧!”
前麵的想法收回,這丫頭已經完全入戲了。
薑河看著她傻樂嗬的樣子,啞然失笑。
正準備取笑她的時候,雲溪宗的弟子對著他揮手示意。
“夫君.”
棕發少女揚起小臉,緊張地看著他,很為他擔憂。
要是進了雲溪宗.肯定還會在裡麵待一陣子吧?
薑河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大感滿足。
好久沒有摸過旻心的頭了.
雖然從白色易容成棕色,但手感一如既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