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旻心受傷,薑河關心則亂。
一時話免不了說重。
尤其是看見黑發少女臉上脆弱的表情時,他更是後悔。
“元夏,是師父口不擇言了。”
薑河摸了摸她的黑發,就像昨晚一般。
昨天他還親密地摸著元夏的腦袋,摸了一晚上。
每當喊著元寶之時,少女總會恰到時機地在咳嗽中,露出略微歡快笑聲。
今天卻讓她臉上一副受傷的神情。
兩相對比,薑河不由得反省自身。
“不,是元夏的錯,都怪元夏無能。”
師尊是肯定沒有錯的,錯的隻能是她。
若不是她無法在外人麵前控製情緒,隻能僵硬地做出平靜表情。
連目光都不敢看向旻心,生怕自己會因為旻心的傷勢而發狂,導致讓她的真麵目全部暴露。
讓師尊離開自己
她一想到師尊會察覺到自己真麵目,都顧不上為旻心出頭。
連思考都不敢思考,隻是一味讓蕭黯快點離開。
以及一點難以稱道的小心思。
她想讓師尊責罰自己,辱罵自己。
可是,為什麼師尊會以為她和蕭黯有關係?
黑發少女緊緊捏住手掌,黑水晶似的眸子寸寸崩裂,在裂縫中探出克製的瘋狂。
無論什麼懲罰她都能接受,唯獨接受不了在隻屬於師尊這一點上受到懷疑。
好想就在現在,把一切都交給師尊。
“好啦好啦,你們都不要爭了,其實都是我的錯。”
白旻心不好意思地揪著自己頭發,她都差點不敢說話了。
要是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被師尊知道,他還不知道會用什麼眼神看自己!
看見白發少女腳尖對著腳尖扭著,薑河發覺不對。
這丫頭可不會為了和稀泥,而把事情攬到自己頭上。
他懷疑道:
“旻心,是不是我之前和你說過,我想要獲得雲溪神樹的樹心,你就偷摸摸的過去想幫我砍了它?然後被蕭黯逮住了?”
要是這麼說來,蕭黯還真是沒錯。
在他的視角上,是出手擊退歹人。
雖然自己遲早要對神樹下手
“才沒有那回事。雲溪宗宗主不就在樹下修行?我怎麼可能直接出手雖然也想過這麼做,但要是真這麼做,說不定還是給師尊添亂。”
白旻心嬌哼一聲。
她又不是鳳蘇蘇!
怎麼可能這麼傻.
明知神樹被重重看顧,愣頭愣腦就衝上去搶劫。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在元夏麵前也不可能瞎說,否則等元夏一問你就暴露了。你們二人多半是在雲溪神樹附近撞見了。”
薑河皺眉思索,恨不得給這丫頭一個爆栗。
什麼事情非得藏著掖著。
“師尊.我的行宮,也在神樹附近。因為那裡的靈氣最為充足。旻心,應該是想接我們回來吧。”
薑元夏呼吸漸漸平緩,神態一如既往的柔和。
隻是指尖還紮在肉裡,溢出絲絲鮮血。
“哈哈.是這麼回事呢。”
白旻心拚命地點頭,她眼神心虛。
總不好說她昨晚在姐姐的行宮外待了大半夜吧。
回來後,她的心就隱隱難受。
就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
莫非師尊強迫師姐了!
師尊一向最好色了,要是想強迫師姐,師姐一定不敢反抗。
可惡,明明自己就在這。
於是她這麼想著,連夜跑去行宮外。
可等到第二天天明都不知如何潛入,結果被蕭黯撞見.
“這點事也要糾結不肯說。”
薑河抽了抽手,這丫頭還一邊一臉討好地看著他,一邊五指緊攥著他的手。
險些指頭都要被她夾斷。
可看到她唇角還有些許血跡,薑河心疼之下,也沒有多管她。
繼續問道:
“不過,你被蕭黯傷的重麼?看你瞳孔都化金了,之前還吐了血。這樣,你還敢同意和他約鬥?其實師父本就想讓你和他同境界打上一場,可看蕭黯答應那麼痛快就有些擔憂。”
他不懷疑旻心的戰力,但蕭黯答應的果決,他就心有顧慮。
關心則亂,薑河生怕出了差池。
“哎呀,那家夥怎麼會傷到我,放心,我隻是懶得和他真打。都怪師尊!一夜都不回來。”
白旻心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嘴裡碎碎念著。
要不是怕讓師尊發現,她一直縮手縮腳打著,唯恐動作太大,被他發現。
導致自己不能捉奸在床。
結果蕭黯得寸進尺,給她打出真火來。
剛施展她的絕招,明明都進入金眸的無情無義狀態。
可眼睛一眼就瞧見師尊和師姐站在一起,那冰澈的心境頓時淩亂不堪。
滿心都是想去見師尊。
她哪裡還有心思和這家夥打架。
不過,蕭黯身上那柄長劍。
隱隱給她一種威脅之感,有點昔日林赤的玄黃珠味道。
“的確怪我。”
薑河微微一歎,讓白旻心本就瞪著的眼睛,變得更大了一分。
那雙略顯狹長的眸子都快變成圓形了。
她就是習慣性的隨口說說,師尊怎麼還真承認下來?
白旻心扭捏著身子,握著薑河的手更加用力。
她沒注意到薑河疼的齜牙咧嘴,自顧自道:
“害,說實話,跟師尊也沒關係”
“我是對元夏說話呢。”
薑河連忙將這丫頭的手甩掉,這丫頭手勁越來越大,而且也時常控製不住。
最近體質複蘇應該到了關鍵時刻。
如此一來,實力也會進一步提升。
薑元夏一直默默看著兩人對話,就算恨不得將兩人握著的手拉開。
可現在的她,一心惶恐,連靠近一步都不敢。
聽到薑河的話,一時險些沒反應過來。
薑河正視內心,將自己心中潛藏著的齷齪想法全部披露。
開誠布公道:“元夏,師父或許是遷怒於你了,在看到旻心受傷,自己又無法立刻為旻心出頭。哪怕猜測你為難,有不能出手的理由。可還是師父沒能控製好態度,抱歉。”
他其實隻對元夏說過一句語氣稍微重點的話。
可元夏的心理狀況,就要求他這個師父務必做的更好。
絕不能.有任何一絲錯誤。
畢竟,都是他所造的作孽。
再怎麼要求自己,也該是理所當然。
對她們都做到最大的理解。
無論她們做了什麼。
薑河眼神一定,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還有,師父看到你對蕭黯好像挺親密的,還喊著蕭兄。心裡.就有點不舒服。”
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