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林道騎著三輪車去農貿市場。
買下四十袋大米堆放在三輪車上,捆結實了,開著三輪車來到倉庫監控死角。
“穿越。”
永和時空。
眼睛還未適應昏暗的光線,耳朵裡就被刺耳的尖叫聲填滿。
哭泣,尖叫,喝罵各種聲音,混雜在風聲之中呼嘯而來。
林道第一時間拿起了三輪車上的防暴盾牌。
透過門縫向外張望。
身穿皮裘戴著皮帽的騎兵,揮舞兵器在村中肆虐。
馬蹄踐踏,環首刀揮舞而過,人頭滾滾!
“郎主~~~”
身後傳來顫抖的呼聲。
林道下意識的將手中羊角錘向著身後砸過去。
羊角錘幾乎是貼著金蓮的鼻頭停下。
“郎主!”
麵白唇青,目光中滿是懼色的金蓮,眼淚滾滾而落。
“是你。”林道壓低聲音“外麵什麼事情,來土匪了?”
“是朝廷派來抓女人的胡騎。”
金蓮小聲解釋“天王充宮禁,強征女子入宮。”
她的嘴唇顫抖,聲音有些磕巴“村裡本想出點錢,買通胡騎放過我們。”
“可這些胡騎,不但要財要人還要命!”
這事兒,林道之前查資料的時候,還真看到過。
石虎嗜殺好色,強征國中民女充實宮禁。
哪怕是有丈夫的,也是殺了丈夫再搶女人。
據說是搶了十幾萬女人。
被殺的更是不計其數。
而且也沒有浪費,都被當作了食材儲備。
林道第一個念頭,就是先回去再說。
畢竟他是來搞錢的,沒心思去打打殺殺。
思緒轉換之中,馬蹄震顫,本就破敗不堪的院門,被毫無懸念的撞開。
林道轉首,對上了胡騎的目光。
高鼻深目,輪廓分明,頭發濃密略帶卷曲。
穿皮裘戴皮帽,騎著高大健碩的戰馬,手中握著的環首刀上,還在滴著血。
望著奇裝異服的林道,馬背上的胡騎咧嘴一笑,露出了兩排黃牙“漢兒?”
‘啪嗒!’
打火機冒出了火苗。
林道點燃包裹著瓶口的布條,將手中的燃燒瓶向著胡騎腳下砸去。
“你爺爺!”
酒瓶破碎,火光騰起,轉瞬之間就將胡騎連人帶馬包裹起來。
馬兒嘶鳴,胡騎怒吼。
可身上的火焰,卻是猶如附骨之疽,無論如何都無法拍滅。
生死關頭,一身是火的胡騎跳下馬,嘶吼一聲,握緊環首刀直奔林道而來。
悍勇如斯!
紅了眼的林道血氣上湧,拿起防暴盾抵在肩膀上直接前衝。
胡騎一刀劈在了防暴盾上,摩擦聲刺耳。
下一刻,防暴盾撞在了胡騎胸前。
火光繚繞,胡騎仰頭倒下。
他被撞的氣血翻湧,頭暈眼花,一時之間起不來身。
爬起來的林道,取下腰畔掛著的羊角錘,上前高舉,重重落下。
一瞬間,胡騎的叫聲就停歇了。
轉身走向被燒的亂蹦亂跳嘶鳴著的戰馬,錘起錘落。
破敗的院落裡安靜下來,隻餘火焰燃燒的滋滋聲響。
林道重重喘息,取土將身上沾染的小火苗撲滅。
“郎主~~~”
雙腿顫抖的金蓮,麵青唇白,明顯是被嚇的不輕。
“無事。”
林道擺擺手“第一次殺畜生,讓我緩緩。”
沒有想象之中那種惡心反胃的感覺,僅僅隻是覺得有些氣喘。
或許是因為,這些胡騎在他眼中,都是類人型牲口。
待到他緩過勁來,外麵村落裡的慘叫聲已經逐漸停歇下來。
“待在這裡彆亂跑。”
囑咐了一句,林道掛著羊角錘,拎著裝滿了燃燒瓶的背包,轉身就往外麵走。
既然已經動了手,那就往死裡整就是了。
羯騎?
好大的名頭!
村落中的打穀場,聚集了許多人。
胡騎數量並不多,打穀場這裡總共隻有幾個人。
他們倒是帶了不少馬,粗略一掃得有三十多匹。
騎兵並非隻騎一匹馬,戰馬隻有打仗的時候才騎乘,平日裡都是騎著騎乘馬趕路,還有馱馬攜帶物資。
打穀場一角,聚集著幾十個年輕女子。
她們神色驚恐,眼淚婆娑聚集在一起宛如鵪鶉。
有胡騎在架設灶台大鍋。
不多會的功夫,十幾個胡騎驅趕著一批男丁,從村子各處彙聚過來。
他們拖著抓來的男丁,當著女人們的麵揮刀屠戮。
林道背著包,爬上了不遠處一棟房子的屋頂。
他是真不怕,畢竟隨時都能遁走。
村子裡的男人們,很快都被殺光。
胡騎們嘻嘻哈哈的擺弄清點,劫掠來的財貨。
“算上之前乾掉的那個,也就不到二十人。”
“這村子少說也有個小二百人吧,居然被二十個騎兵屠成這樣?”
趴在屋頂上的林道,怒其不爭。
“跟他們拚呐,咬下一塊肉也是賺了!”
這就是明顯沒經驗,壓根不知道冷兵器時代裡,二十個騎兵的衝擊力有多強。
長期餓肚子,沒有訓練,更無長兵甲胄的農夫,哪裡扛得住騎兵。
灶台大鍋架好,鍋裡水燒開不斷翻滾。
幾個胡騎走向女人們。
捏著下巴打量臉蛋,再伸手掂量份量。
不多時,就拽著個年輕女人的頭發出來,向著大鍋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