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啊~”
“踏馬的畜生啊~~”
“竟然用火攻~喪儘天良~~~”
遠處觀戰的麻秋,目疵欲裂,狀若瘋虎。
每一名黑槊龍驤軍的甲騎,都是驍銳中的驍銳。
真的是千挑萬選,方才挑選出來的猛士。
總數也隻有三千騎而已。
在天王那兒,這支具裝甲騎就是心頭肉。
遠處城頭上,一群接一群冒著火的陶罐,呈拋物線落下。
每一個陶罐落地,迸發的大火總會吞沒附近幾個甲騎的身影。
連人帶馬,但凡是沾染上了,那是彆想撲滅。
生命的消逝是如此的輕易,一盞熱茶的功夫,就能燒的沒了生息。
可培養訓練他們,卻是何其艱難!
“他們吃的都是精米,是精米啊~~~”
麻秋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嚎啕。
損失太大了,這些驍銳每年的消耗,何止十倍於普通軍士。
更重要的是,損失過大,想要補充都非常困難。
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成批成批的倒在火海裡,麻秋要瘋。
‘鐺鐺鐺鐺~鐺~~’
清脆,且極具穿透性的鳴金聲響,傳入了戰場。
殘存掙紮的黑槊龍驤軍,聽聞鳴金聲響。
紛紛狼狽不堪的調轉馬頭,背扛著箭雨,躲避火海拚死打馬逃亡。
聰明些的甲騎知道躲著火跑。
愚笨的則是直接策馬,穿過大火。
結果就是沾染上了火焰,燒的哭爹喊娘。
城頭上的林道,舉起了手中的對講機。
“秦朗,出兵。”
由彆處城門出城的乞活軍騎兵,浩浩蕩蕩的繞城殺了過來。
換做之前,麵對著乞活軍的騎兵,麻秋都不帶正眼相看的。
可現在不同,黑槊龍驤軍遭受重創,很多人都沒能回來。
軍心士氣方麵,遭遇了重創打擊。
尤其是那些身上帶火逃回來,卻怎麼都撲不滅火焰的甲騎。
就在眾人麵前翻滾哀嚎,眼睜睜的看著被燒死。
上前救助的戰友,反倒是沾染上了不滅神火,導致救人的也是跟著被燒。
黑槊龍驤軍,已經是沒有什麼士氣了。
麻秋雙目泛紅,翻身上馬高呼撤退。
局勢不明,先跑了再說。
火攻,太缺德了!
“借助地形優勢,背靠城牆列陣。”
“長槍陣抵擋衝擊,有螺紋鋼槍陣。”
“涼州大馬側擊,乞活軍也有騎兵追殺。”
林道滿意頷首“曆史書上的記載,果然有用。”
羯騎遠遁,城門大開。
大批民夫抬著擔架衝出城門,搜尋救治乞活軍傷員。
至於羯騎,無論生死都是取下首級,剝下衣甲,撿取兵器,拽走馬匹。
無頭屍骸扔進城外壕溝填埋,首級檢驗登記後,送到大道旁再鑄京觀。
死掉與受傷的戰馬,拖去處理做成肉食,用來犒勞軍士。
沒傷的戰馬則是歸攏起來,交給騎兵們馴服駕馭。
不足一個時辰之後,秦朗就帶著騎兵回來了。
“郎主。”
秦朗神色羞愧的上前行禮“末將無能,未能有所斬獲~”
他帶的騎兵數量不多,且以輕騎為主。
黑槊龍驤軍畢竟是石虎的禁衛軍,士氣恢複一些就能將其擊退。
也就是羯騎忙著逃跑,若是大舉反擊,說不得還得咬上一口。
“無妨。”
林道不在意的擺擺手“非戰之罪。”
實力不足,打不過人家也是正常。
“對了。”
林道略過此事“讓你學開機關獸,學的怎麼樣了?”
提到機關獸,秦朗立馬雙眼放光。
“會開了!就是撞了好幾次,恐有損傷~~~”
“會開就好。”林道從容一笑“以後會有更大的機關獸,讓你學著開。”
“不僅僅是你自己學會,還要挑選一批膽大心細,為人機靈的跟著你學。”
秦朗想不出,比三輪車更大的機關獸是何等模樣。
不過既是郎主開口,那就隻管應下就是。
“今天打跑了羯騎,主要是依仗地利與燃燒瓶。”
林道好似自語“他們吃過虧,以後就不會再上當。”
“想要野外浪戰之中擊敗甲騎,最好的辦法,還是重甲對重甲。”
廣宗縣的乞活軍,也是有騎兵的。
隻是這些騎兵多為各位塢帥將軍們的親族附庸,是他們的核心力量。
他們與林道不是一條路。
騎兵,是需要接受長期的,嚴格的訓練。
不僅僅是裝備與馬匹,人也是非常重要。
沒有長期且嚴格的訓練,頂多算是騎馬步兵,叫做有碼~龍騎兵?
林道做兩手準備。
一方麵是加大訓練騎兵的投入。
另外一方麵,就是從現代世界裡,購入跨越時代的工業產品,用以對抗甲騎。
拖拉機,卡車,挖掘機乃至於裝甲車坦克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