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視線緊緊落在大樹上。
考慮到樹上擁擠,並非所有漢子一擁而上,而是擇幾個攀岩好手上去聯手圍堵。
然而他們速度快,前麵的小人兒更快。
樹葉繁茂,早已淹沒了那道矯健如飛的小身影,等再看到人時,已經直逼樹梢,那些漢子連他的小腳丫都碰不到。
貼心小娃娃先是晃了晃樹梢提示自己所在位置,給大家打一劑強心針,然後像長蘑菇一樣緩緩露出圓溜溜的小腦袋。
瘋狂搖曳的樹枝,沙沙沙的響動,無一不在揪動每一個看客的心。
越來越多的兵湊近,就連來食堂打飯的軍嫂都紛紛駐足,聽完始末,都不由得提心吊膽起來。
所有人心驚肉跳地看著那個在人們心尖尖上蹦躂的小家夥。
夠勇!也夠強!
近20米高的大樹,他竟然選最高的位置冒頭,把追逐的漢子死死地踩在腳下。
樹頂的枝乾比不上嬰孩小手臂粗的,不可能承載一個大人的力量,想摸他腦袋,隻能白日做夢。
隻見他露齒一笑,朝下揮手打招呼:“嗨。”
簡單一個字,輕鬆的語氣,像一個從天而降的大巴掌,呼在所有軍人的心頭。
上樹的那幾位,好像是攀岩高手吧,峭壁懸崖都能如履平地,區區一棵樹而已,怎麼就阻擋住他們勇猛的步伐了?
蕭誕扶額,覺得臉特彆疼。
日夜訓練,體質超乎常人的漢子,被一個天天玩耍的小孩子遠遠甩在後頭,他都不好意思承認是自己手底下的兵。
不死心靠近大樹,聲音帶著不可否定的威嚴。
“你們幾個,有誰碰到小師的腳?我作主,碰到腳也算贏。”
底下的兵同樣心存僥幸,實在是輸得太難看了。
詩詩撩起眼皮看一眼勝負欲比她還強盛的爸爸,努了努嘴,沒去打壓老父親那顆不服輸的心。
爸爸,小師這關過不了的啦,我的雞不是那麼好拿的。
謝臨也走了過去,但不是因為不服輸,而是走向晃著腳丫頭勝券在握的小妻子。
“詩詩,那醜醜呢,你要怎麼安排?”
總覺得她接下來的話會是今晚最大的打擊。
“安排?不用安排啦,他們都輸了,就算讓小師下來在地麵上跑不準上樹,他們全部一起圍攻還是輸,追都追不上,圍什麼?”
“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讓醜醜上場,所以才讓他在遊戲開始前示範。”
“爸爸的兵,除了你,誰都比不過我,也比不過小師和醜醜。”
“小帆子他們7個,勉勉強強能追一丟丟。”
拿捏得明明白白的。
謝臨被逗樂了,合著你都算好了,才讓醜醜當著大家的麵給囡囡喂奶。
漫不經心,對比緊張求勝,打擊更大。
聽得一清二楚又看到閨女比手指蓋小動作的蕭首長:......紮心了閨女,給爸留點臉皮。
上麵傳來弱弱的聲音,“首長,沒,沒有,我們都沒碰到他的腳,他竄得太快,差很遠距離。”
得,老臉被閨女狠狠地按地上摩擦了,結結實實的。
“都給我滾下來,糟心玩意,從明天開始,所有人都給我加碼,想吃肉就狠狠地練,再敢偷奸耍滑不認真,我打斷你們的狗腿。”
“哦,我還要買肉回來讓你們看著彆人吃。”
“是,首長。”
樹上的樹下的,集體敬禮,聲音洪亮。
首長給他們找台階下,臉皮總算撿回了一丟丟。
嗯,自認為的。
然......
“啊,笨,噗,笨。”
吃飽飽,嘴仗不能少。
一道稚嫩的小奶音打碎這個台階,砰的一聲,夾雜著心碎的聲音,臉皮嘩啦啦掉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