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除了軍帽是統一的,其他穿戴隨心所欲,雨傘、毛巾、茶壺、草鞋全被繩子吊在槍口上。
有的人提著鳥籠牽著狗,甚至有人抱著猴……
以上有關於抗戰前期川軍形象的內容,是一個叫作格雷厄姆·佩克的洋人,在一本《穿越中華牆》的書中如此寫到。
我不得不承認,川軍兄弟們的軍容就是這樣的糟糕,甚至還能用滑稽來形容;但是一點都不影響他們,在打小鬼子的時候是那樣英勇……
……節選自胡彪日記合集《胡說》……
“劉參謀,這黑燈瞎火的大晚上,準備帶我們去哪裡啊?”
開口詢問間胡彪腆著一張臉湊了上去,一邊遞上了一包沒有開封過的沙子煙,一邊在嘴裡問了起來。
需要說明的是,胡彪從現代位麵帶過來的一應物品,到了淞滬戰場這裡之後,都被那個未知神秘的存在做了一些偽裝。
像這一包沙子煙,胡彪他們看到後自然是現代位麵的正常模樣。
但是淞滬戰場,又或者說是這個世界的人看到後,卻是他們熟悉的老刀牌子香煙,連過濾嘴都沒有的那一種。
關於這一點,胡彪在朱聰身上算是得到了證實。
而麵對著胡彪的詢問,劉參謀依然是不假顏色的冷漠,推開了胡彪的沙子煙後,嘴裡淡淡回答了一句
“少廢話,等到了地方你們就知道了。”
“特麼!拽個毛線,老子就帶過來兩煙,還不稀罕給你了。”胡彪收起了煙後,心中暗自罵了一句。
隨後的時間裡,胡彪等人就坐上了一輛卡車出發了。
接下來的這一段路程其實不太遠,也就是不過20來公裡遠的樣子,路上卻是花費了快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主要的原因,還是白天幾乎沒有幾個人行走的路上,現在卻有著數量驚人的部隊、車和馬車、驢車在行進。
甚至在不甚寬闊的馬路上,還有很多恨不得將所有家當,都背在了身上的老百姓扶老攜幼夾雜在其中。
軍民雙方加到一起的數量相當驚人,時不時就把路給堵住了。
卡車走走停停中,原本心情就糟糕的博叔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癡線(神經病)啊!大晚上的瞎折騰乾什麼,白天這路就不能走了嗎?”
聲音落下,胡彪這個老鳥還沒有來得及說點什麼了。
一個同樣蹲在了車廂裡,應該是防止他們在半路逃走的上等兵,一臉苦澀地開口
“當然不行,現在我們的飛機基本打光了;所以鬼子一到天亮後,經常會升起一個個大氣球,隻要我們的部隊一調動他們就能看到。
然後小鬼子的飛機,又或者是炮彈就會招呼過來。
每一次炮擊、飛機掃射下來都會傷亡慘重,一個營也許會少掉一個連,甚至還要更多一些。
吃虧的次數一多後,現在不管做點什麼都隻能趁著晚上。”
聽到這樣一個說法,超子習慣性地就想要吐槽一兩句,可是想到了現在身上的麻煩,就因為白天管不住嘴,又把嘴給重新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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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晚上11點左右,胡彪他們終於到地方了;從蓋著篷布的車廂裡下來後,才發現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南翔鎮的火車站。
更讓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在這裡他們看到了一支意外的軍隊川軍。
是的!就是川軍,更為準確地說,是楊森所率領的川軍20軍。
他們一共12000人,在九月初奉命從貴省出發,先是步行將近兩千裡抵達了湘省的省城長沙。
接著,改乘火車沿粵漢、平漢、隴海、津浦、京滬鐵路向上海進軍。
懷揣著保家衛國這樣一個樸素的念頭,他們經過了四十來天的漫長時間,跨越了數千裡遠漫長的路程,終於來到了魔都。
此刻隻見在車站外的空地上,他們或站或坐,用著期待而茫然的眼神,打量著這個與家鄉可以說截然不同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