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華總急急的話,好奇將心頭的火意壓了下去,示意他接著說。
華總臉上也有點忐忑,小心的將事情說了。
周峋從苗寨出來後,被家裡人勸一勸,看著白富美的未婚妻。
再對比一下現代社會,與苗寨原始的生活,也不想再回去了。
無論是回歸田園生活也好,還是深山隱居也罷,都不過是葉公好龍。
短住,還好。
長住,難免不便。
周峋也怕情蠱發作,就想著到苗寨把那苗女接出來。
再給她家裡添些東西,多給點錢。
如果一家人都肯出來,他也能安排。
不肯的話,就答應逢年過節送苗女回去看看。
如果這些條件都不肯的話,那就隻能和平分手,他在財物上多加彌補,讓苗女把情蠱解了,各自安好。
可等再去時,哪還找得到苗寨,全是荒草歪樹。
他嚇得個半死,還是報警後,警察在對麵山上走訪了唯一還留在山裡的一戶人家問了。
說那苗寨,在前朝苗民起義時,就全寨被屠了。
那老人家咬定周峋是碰到鬼了,給他下的是鬼蠱,說比人蠱厲害多了。
警察就讓他,不要相信封建迷信,根本沒有鬼,也沒有什麼蠱,肯定是找錯地方了。
可周峋拿無人機拍的照片給他們看,上麵標注的經緯度,又確定是在那個地方。
後來實在沒個確切說法,他就隻能回來了。
想找人解蠱吧,可情蠱是以心頭血養的,本來就無解。
他這---還是個鬼蠱,就無從解起。
這種始亂終棄的渣男,完全活該!
我不由的抬眼,往臥室方向看了一眼“那他蠱發作了沒有?死了嗎?”
情蠱發作,蠱蟲便會噬心,痛苦難當。
有的蠱蟲會完全吃掉心臟,有的會活活痛死,也有的是受不了自殺的。
反正,就是個死。
華總低咳了一聲“死倒也沒死。”
他又小心的瞥了我一眼“他當初對苗女說的那些話,開始兌現了。就是他這有點怪……”
“有多怪?”我已經聽得沒火氣了,示意華總繼續說。
“吃土,變狗,萬箭穿心這些。”華總也有點無奈。
周峋發誓變狗,就是隨口一句“我騙你,就是小狗。”
鬼蠱發作的時,他立馬變成狗,不穿衣服,四肢著地,汪汪亂叫,見人就咬。
說吃土,是那苗女給他送飯,他誇好吃“如果我變心了,就罰我以後餐餐吃土。”
現在不用蠱發作,他每到飯點,就會不受控製的抓著土往嘴裡塞,兌現了餐餐吃土的諾言。
至於萬箭穿心,不得好死這個,倒也沒死。
就是他變狗又吃土,壓都壓不住,家裡就把他送精神病院了。
正常醫院,也不敢收啊。
可他一找到機會,就拿東西捅自己的心。
抓到什麼是什麼,沒東西,就自己用手指捅。
飯是不吃的,隻吃土。
總不能餓死吧,打點滴吧,如果不捆著,立馬拔了針,往心口戳。
問題是,無論是變成狗,還是吃土,或是戳心,他意識都是完全清醒的。
這種痛苦,比沒有意識,放大了許多倍。
周家出這種怪事,也四處求人,和華家本就是朋友,因為好大兒,又成了同病相憐的“病友”。
這不見華鳴好了,周家父母就在問,華總隻得又來問我。
周峋那渣男,就是活該!
我複又瞥了臥室一眼,直接回絕“這我真沒辦法。”
可話音剛落,耳邊就傳來墨蒼冥的聲音“蠱與鬼,都是陰物。這苗女成鬼,卻還能養出鬼蠱,就證明能以蠱養鬼身,可以助陰婆婆恢複。”
我心頭一震!
當下朝華總道“鬼君有言,可以先帶周峋來看看。”
華總忙朝我道謝,又朝臥室方向拱手作揖,急急轉身就要去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