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綏臉色難看,手要縮回來,被溫斂握住不放。
她低頭輕輕地為他吹傷口。
越綏看著她的臉,燈光投射,半明半暗的光影,專注又溫柔。
溫斂感受到頭頂的目光,抬頭沒好氣地說“我還沒氣呢,你有什麼可生氣的。”
“而且,這麼漂亮的一雙手,傷了多難看。”
越綏的手指白皙漂亮,但是修長的手指很有骨感,微微凸起的青筋也很有力量感,像是藝術品一樣。
男人今天出奇的沉默,溫斂沒多問,關上藥箱。
“好了,藥塗好了,我先……”
她起身要走,越綏突然抱住她的腰。
他靠在她的小腹,罕見的有些脆弱。
“不許走。”
溫斂低頭,看著那顆倔強的腦袋,明明心情不好,需要人安慰,嘴上卻還是不肯示弱。
她揚起的手落在他後背,無奈地歎氣“知道了,我不走。”
……
廚房裡還有雞蛋和番茄,晚上沒吃東西,她簡單下了兩碗麵。
“家裡隻有麵條了。”
溫斂端過來,還以為越綏又會挑剔,沒想到他吃的很安靜。
“為什麼不問我發生了什麼。”
越綏吃到一半,忽然停下動作。
事情鬨得那麼大,她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冷靜得可怕。
“不想。”溫斂說,“你的事跟我無關。”
他突然摔了筷子,“啪”地一聲,湯灑了一地。
溫斂拿著筷子,定定地看著他“還記得六年前你說過的話嗎?不要打聽任何事,做好自己分內的事。”
“從一開始,我們的關係就僅限於此。”
“所以,我問不問的,很要緊嗎?”
他給錢,她給人。
時間到期,夢醒了,她能夠認清自己有什麼不好?
越綏握緊她的手,一字一句“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溫斂挑著麵條放進嘴裡,情緒淡然“重新開始嗎,可是製定規則的人早就已經不是你了。”
越綏看著她,聲音沙啞“阿斂,回到我身邊,我不能沒有你。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
他脆弱的紅著眼,幾乎讓她無法拒絕。
她的心太軟,太容易動搖。
然而,轉頭看見牆上的畫,她突然清醒過來,輕聲說“越綏,你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對你很重要。”
越綏皺眉不解“你對我來說,從來都是最重要的。”
“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我對你來說,也許重要,但並不是無可替代。”
越綏的眼底逐漸清明“無可替代是什麼?我愛你,這還不夠嗎?”
他不理解為什麼她要把事情弄得這麼複雜。
他看得出來,她對他依然有感情。
這樣不就足夠了嗎?
溫斂的心徹底冷了下來。
他不願意聽她的想法,甚至不理解她在想什麼,把所有的問題歸於一個愛字,何嘗不是另一種敷衍。
他們之間隔著的遠不止一個曲薑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