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諸位首座,這件事可能還有疑點。至少,至少我們到現在還沒有找到那名逃跑之人的任何消息,萬一這次同上回一樣,是個誤會那該如何?”
白芷這一番話激得穆書劍噌得起身:“能有什麼誤會?清棠親口所說,就是她動手。無論理由如何,她顧玉晗動手殘害宗門弟子就是該罰。想來要不是我們來得快,她們早沒命了。”
“說來奇怪,當初顧玉晗沒了修為後突然又突飛猛進,現在想來,定是用了什麼見不得的手段。”
“還可能是因為鐘師姐與傅首座在一塊兒,她因愛生恨,所以要對鐘師姐動手。”
外頭的各種猜測不斷傳入耳,漸漸的,他們似乎找到了各種適合的理由為她的行為做出依據。
“掌門,您還要猶豫?”
“掌門,我倒是覺得白芷說得有理,不如先將她關起來,待尋到逃走那人再審?”
“方錦,你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怕因此惹了葉家,我可說一句,她不姓葉!”
房如煙撲哧笑出聲,指著顧玉晗手腕的鐲子道:“她是不姓葉,但人家有葉家的寶貝。”
沈行雲麵上不顯,大拇指卻不斷在食指旁摩挲著,片刻之後道:“顧玉晗,你殘害同門,勾結奸邪,今日本座就當著所有玄元宗弟子麵罰你受九霄業火之刑,從此與玄元宗再無瓜葛。”
“掌門,掌門三思。”
九霄業火,這就是要讓顧玉晗魂飛魄散。
顧玉晗阻了不斷出言求饒的白芷,示意她不必如此。他們早就在心裡給她定了罪,認定了就不會輕易改變。
“白芷,你還是去看著穆清棠的情況。”用力握著她的手,再三提醒,“好好地照顧她。我會沒事的。”
淚水模糊了視線,白芷腦中一片混沌,聽她這般說,萬千雜亂的思緒忽然從中鑽出一條駭人的想法。回握著她的手:“我信你,你一定要平安。我去尋她。”
“去吧。”
說罷起身朝方錦走去,將手腕上的鐲子摘了下來:“方錦首座,這個鐲子還請您轉還給葉道清。勞您日後轉告她,他的情誼玉晗隻得辜負了,還望他早日忘了。”
高掛的簷下風鈴乍響,她腳下赫然出現亮光,陣法銘文出現。
頃刻間,火焰似盛開的紅蓮一般將她吞噬乾淨,連一絲痛苦都沒有。
這畫麵過於震撼,一個大活人眨眼間就化作縷縷灰煙,連一聲叫喚都沒有就徹底消失了。
顧玉晗真的死了。
意識到這是個事實之後,關姬雪並沒有任何想像中的一絲開心。他隻覺得胸口堵得慌,喉嚨發塞。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滴淚珠滾落在地。
他的心,似乎被剜走了一塊。
“啊!好燙,好燙!好燙!”
本該徹底消失的顧玉晗此刻正在冰床上來回打滾,嘴裡不斷叫喚著,顯得頗為痛苦。
“彆叫了,彆叫了!”
穆四娘實在是受不了她了,嘴裡含著萬年冰魄珠,躺在寒冰榻上,居然還喊得這麼撕心裂肺,一嚎就嚎了一炷香那麼長。這擱誰誰受得了。
她實在是想不通,她是怎麼做到的。
顧玉晗噌得坐起,將嘴裡的冰魄珠吐出,不滿抗議著:“四娘,我可是割舍了大半的修為好不容易保住了小命。而且,那可是九霄業火。雖然是分身,但是她的感受是與我互通的,實在是疼得難受。哎呦,不好,我得再含著。”
她這一招偷天換日,連公孫敬之聽了都直歎厲害。
那日她被傅雲封困住未能與楚琇一塊兒離開時,她就知道事情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