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風雲突變,原先燦爛朝陽此刻已經被黑雲覆蓋,顧玉晗完全被籠罩在黑色之下,模糊了身形。
“嗬,這不就是段煥的手段嗎?既然有心,還用得著換臉?”
“彆這麼說,萬一人家有什麼難言之隱。換張臉,換個身份,才好辦事。”男子溫厚的聲音傳來,反駁著先前如出穀黃鶯般的聲音。
不知從何處又冒出一道清亮的聲音:“穆四娘,你們還真把裴清都的話當真了?”
“是啊,她可是瞞了咱們許久。老早就在盤算著一切,誰知道她心中又是怎麼想的?”
自陰影處走出一女子,長發披肩,穿著嫩黃衫子,清秀絕俗。輕搖著羽扇,若有所思,看向顧玉晗的那一刻眼前一亮。盯著她的雙眸莞爾一笑:“目若朗星,光彩奪目。”
段煥麵色難得嚴肅,擠在二人之中,將她隔開:“南宮飛燕,收起你的小心思。到時候真害了大家,彆怪我第一個對你不客氣。”
南宮飛煙故作驚恐,小鹿般濕漉漉的雙眼看向段煥,似乎在向他證明自己的柔弱:“段郎,我不過是欣賞罷了,你又何必這般針對?”
段煥倒是不以為意,他最是清楚南宮飛燕的想法,她那個眼神定是看上了顧玉晗的雙眼。此刻心中說不定正盤算著如何能將她的眼睛剜下為自己所用。
他就是發現南宮飛燕此人心中永遠最愛自己,為了自己所好,可以使用任何方法,甚至是不擇手段。根本沒有一絲憐憫之情,所以都是為了自身舒心。
當初為了讓他幫自己弄一副好容貌,那些手段真是叫段煥有些難以消受。
所以,他立刻察覺出她的心思,護著顧玉晗厲聲警告:“咱們都知根知底,你也彆裝什麼懵懂無知少女。收起你那些齷齪心思,你這個活了近千歲的老妖婆。”
此話一出,南宮飛燕瞬間變臉,目光如淬了毒一般鎖定他,倏然一笑,令人不寒而栗:“沒有想到,這麼個小姑娘能有這麼大的本事,破除數名聖人的禁製?”眼神卻似有似無般接觸著她。
“沒錯,你們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自己私下去說。現在,我最關心的就是,你,憑什麼能破除禁製?”
“自是,靠這個東西。”裴清都舉著玉璧擲地有聲道。
先前說話的男子突然現身,一襲白衣,披散著長發,俊美的臉上顯露出幾分迫切。
“拿給我看看。”
穆清棠順勢一送,那塊白瑤所給的玉璧正吸引著那些人紛紛現身。
一圈,又一圈。
每個人幾乎都在刻意壓製著心中的喜悅,不斷地端詳著、試探著那塊玉璧。
忽然其中一藍衣少女放聲大笑,眼底隱隱有淚花閃爍:“是它,居然是它!”
“時明篁,你知道什麼就說。彆在這裡打啞謎。”穆四娘不知道這麼一塊玉璧怎麼惹得她這麼失態。
那人並沒有理睬穆四娘,反而快走向裴清都,以極快的速度狠狠打了她一拳。
力道之大,直把人打倒在地上。
“清都前輩。”顧玉晗驚呼出聲,忙上前阻止時明篁。
“你彆管!”裴清都擦去嘴角溢出的血,高聲嗬退顧玉晗,“讓她打,這是我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