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後,在江北城區的道路上——
一個手持消防斧頭,衣衫襤褸,麵無表情地走過女人的女人,低著頭,如幽靈般走過。
她是……夜鷹社區的背叛者,張沛菡。
多日的流浪,讓她的形象連乞丐都不如。
身上當初搶奪來的衣物,如今也破得快不能穿了。
而且,現在,這衣服染著血,散發這血液的味道。她身上有血,並不是因為她受傷了;而是……此前不久,她殺死了一隻落單的喪屍;然後,用其血液塗抹在自己的衣服上。
她很早就發現了這一點——用這種方式,隻要血液沒有乾透,身上還有這種味道,就算路過喪屍身邊,喪屍也不會攻擊自己;當然,前提是你沒有亂跑亂動,喪屍會追逐那些行動特彆快速的人類——這個情報,當初自己所在的社區,每個人都知道。
如今,自己曾經加入的那個社區,在試圖從另一個戒備森嚴的家園社區偷食物失敗後,就消失不見沒有任何信息了;當時,自己守著垂死衰弱的同伴時,選擇搶奪了她身上殘餘的衣物、食物,和武器——這把消防斧頭。
那之後,過了多久了?自己也忘記了。好一陣了吧?自己猶如孤魂野鬼般,渾渾噩噩地遊蕩了好一陣了。張沛菡雙眼無神地走著,眼睛努力看著周圍的建築與店鋪——特彆是那種可能找到食物的地方。
但是,如今,能找到食物的地方,越來越少了……是啊,越來越少……
夕陽西下,她必須找地方過夜了——因為,夜間,在黑暗中,喪屍的視覺和聽覺都會變得更加敏銳,攻擊性也會相應增強。因此,對於幸存者來說,夜晚是最危險的時刻。
她走到了一棟居民樓附近,試圖上樓找找,有沒有可以過夜的地方。通常,她會在居民樓頂層的電梯房,或者頂層樓道這裡過夜。
忽然,她聽到了聲音,警覺了起來,隨即,趕緊躲到附近並不發出任何聲響。
隻見幾個身形壯碩,拿著武器的男子,一邊討論著什麼,一邊談笑。其中一人,拿著能破門的工具大力鉗。
“哼哼……四樓的家夥真搞笑,真以為防盜門擋得住我們……”
“嗬嗬,是啊,這家夥以為待在家裡就安全……”
“不過,這家夥也真窮,沒什麼有油水。才這麼點糧食……”
“管他呢……走吧……”
張沛菡暗中看了這幾人,立刻認出了他們——他們是掠奪者社區的人,曾經參與進攻夜鷹的社區。
她努力藏匿自己,不讓自己被他們發現。
等這幾個掠奪者走遠後,她想起這樓四樓的住戶,可能剛被這些人襲擊。本著撿漏舔包的心態,她小心拿著武器,上了四樓。
推開已經被撬壞的門,赫然映入眼簾的,是此間已經被那些歹徒殺害的年輕男主人。男主人瞪大的眼睛,死不瞑目……
而家中的客廳裡,亂得一塌糊塗。
張沛菡早已見過無數這樣的情況,心中已經起不了半點波瀾。在已經被洗劫過的家中,她努力尋找著,一切可用的資源。
經過半個小時的翻找,她沒能找到食物,隻是在臥房中,找到了一些男子的衣物。萬幸的是,這男子家中,居然有3升乾淨的,應該是燒開處理過的水。
張沛菡也不管了。
她脫下了身上早就破敗不堪的衣服,換上了男子衣櫃中的衣服。
在陽台上,她發現了男子曾經養的植物——蘆薈、綠蘿。
看見蘆薈,張沛菡整個眼睛都亮了起來!曾經在公園裡,自己曾在末路之時,絕望中抓起蘆薈啃食過——結果,這個舉動,救了她!現在,這男子家裡也有的這盆蘆薈,這就是今天的晚餐!
張沛菡病態地笑了。她拿起這盆蘆薈,走到廚房,剝下兩塊蘆薈葉子,然後用僅剩的菜刀剝去皮,就著白開水,吃了這頓所謂的晚餐。
這盆蘆薈長得很茂盛。張沛菡也沒有浪費,將其全部摘下,掰成一片片完整的大葉子,用廚房裡的保險袋子,包成一份份,放進了,這戶人間家中找到包裡。
正當張沛菡為了這一日的選擇,而有些慶幸之時,客廳中,傳來低吼。
警覺的張沛菡手持消防斧頭上前一看,地上死亡的男子,正要喪屍化覺醒。
張沛菡沒有給他覺醒的機會……終結了受害者作為喪屍覺醒的二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