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地拚命服徭役一年,等於在家乾四五年了?
不,甚至更多!
因為成本不同!
真要是在家種地四五年,因為家庭這四五年裡要開銷,所以大概率應該是剩不下什麼錢糧,甚至這漫長的時間裡遇上天災的話還可能倒欠錢,嚴重一點家破人亡賣地成為流民;
可在這裡給朝廷種地,這是完全沒有成本的啊!
包吃住,也沒有家庭扯後腿,所有賺的全都是能存下來的!
如此算來....
乾一年,豈非可以直接衣錦還鄉了?
不不不,真要是如朝廷所說的這般,這般好差事如何能隻乾一年?這徭役,得一直服下去才行!
......
三川郡,陽城。
鄉野田間地頭。
“聽說了嗎?扶蘇公子研發出來的曲轅犁能讓我們一個人就能獨自耕一片地哩!”
“是啊是啊,還有水車,聽說有了水車就能讓水自己流入水渠了,到時候我們打水可就方便了!”
“.....”
一群鄉野農人正在議論著....
而此時。
一旁兩名青年卻是一臉的嗤笑。
“陳勝,吳廣,你們笑什麼?”
“對啊,你們笑什麼?我們說的有錯嗎?”
“你們啊,真就是想太多。”
陳勝嗤笑開口:“你以為那曲轅犁是那麼好得的?打造曲轅犁需要大量鐵器,你覺得這曲轅犁輪得到我們用嗎?”
“彆說是曲轅犁了。就是那水車,我們縣也不一定建吧?”
“哪怕是有了曲轅犁和水車,你們有耕田的牛嗎?還不是得到彆人那邊借?”
“唉,這天上啊。就沒有掉餡餅的事兒!”
陳勝感歎道。
而一旁,吳廣也是點頭:“是啊,哪來的那麼多好事?這長公子扶蘇倒是與當今陛下不同,有些本事,可惜啊,遠水解不了近渴喲,好事如何能輪到我們這等屁民?”
“嘿!我說你倆,怎麼淨說風涼話?誰說這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兒了?我二舅家的兒子你們還記得吧?李二牛!人家現在可就撿著餡餅了哩!”
“二牛?”
陳勝吳廣不由一愣。
李二牛這個名字兩人簡直熟的不能太熟了,他也是大澤鄉的人,以前時常一起種地.....
“他不是去被抓走服徭役了嗎?怎麼就發達了?”
陳勝記得很清楚,當初李二牛被抓走的時候兄弟幾個還一起惆悵了一陣。
畢竟被抓走服徭役就等於生死有命了,能不能回來都不好說.....
“你們啊,一天天的就種地,也不聽聽這最新消息,李二牛現在可是被征召到鹹陽服徭役了,今時不同往日咯!”
“去鹹陽服徭役?他原本不就是在鹹陽修築阿房宮嗎?”
陳勝疑惑。
“哦對,我說具體一點,他現在不修阿房宮了,在鹹陽城外那邊開荒種地呢!”
“種地?”
陳勝吳廣互視一眼更加懵逼了....
“這種地有什麼發達的?我們這不是也在種地嗎?”
“嘖嘖嘖,這可大不一樣,人二牛是給朝廷種地,奉旨開荒,和我們能一樣嗎?”
“哦?奉旨開荒?”
陳勝不由眉頭一挑:“這倒是新鮮,這給朝廷種地,有什麼不一樣嗎?不還是服徭役?”
“那可大不一樣喲!這次奉旨開荒奉的可是扶蘇長公子的旨意,聽我二舅說,那裡條件可好了,住大房子,還有專門衝涼之地,朝廷給龍空保證,保證所有民夫都能吃飽飯,另外還有最關鍵的一點.....”
說話的人說到關鍵之處忽然不說了,環視一圈....
“二狗,快說!你小子,什麼時候也賣起關子了?”
吳廣把手裡用雜草揉成的小草團直接甩到李二狗的鼻頭。
李二狗也不生氣,笑著繼續說道:“方才你倆不是說這曲轅犁和水車難搞嗎?”
“對啊,這玩意兒可不是難搞麼...如何能....”
陳勝的話還沒說完,忽然他就愣住了........
他的腦海裡忽然出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陳勝扭頭看向吳廣....
正好,此時的吳廣也正一臉愕然地看向陳勝.....
兩人四目相對....
陳勝猛地扭頭看向李二狗:“二狗,你不會是說,二牛他能用上曲轅犁吧?”
“不然呢?朝廷開荒那自然是有曲轅犁和水車啊,不光如此,好像還有牛可以輪著用哩....”
“而且最關鍵的是,朝廷這回給了分成!”
李二狗神秘兮兮地說道。
“分成?”
“什麼是分成?”
聽到這個新鮮詞,陳勝吳廣互視一眼,兩臉懵逼.....
“這所謂分成就是朝廷讓二牛種地,二牛用朝廷的曲轅犁和水車還有牛開荒,這會兒正好是播種之季,等到種下糧食秋收之後,這糧食,二牛他們能分到三成!”
“什麼!”
陳勝吳廣坐不住了,豁然起身!
尼瑪!
臥槽!
兩人互視一眼,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四字國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