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的時候,哈利便通過雙麵鏡,得知了古靈閣從鄧布利多教授手中拿到天使之羽的事情。
在聽說古靈閣是用百分之四十的蜂蜜公爵股份換來的後,哈利聽得一愣一愣的。
看來古靈閣可真是下血本了,他這樣想著。
這樣一來,就隻剩下蛇怪毒牙了。
哈利細數了一下手頭上亟待解決的事情,除了找到卡珊德拉的位置,救出維維之外,還剩下給尼可·勒梅買電腦。
他也真是沒想到,勒梅先生竟然染上了電腦癮。
不過這也是好事兒,說明老人家又重新找到了活著的意義。
剩下的……也就是訓練一下決鬥小屋的小夥伴了。
日子過得倒也稀鬆平淡,眼看著九月轉眼就過去,進入了十月。
蘇格蘭高地的十月霜寒露重,濕乎乎的寒氣彌漫在場地上,滲透進城堡。
教職工和學生中間突然流行起了感冒,弄得護士長龐弗雷夫人手忙腳亂。
她的提神劑有著立竿見影的效果,不過喝下這種藥水的人,接連幾個小時耳朵裡會冒煙。
羅恩也很不幸地中了招,他本來打算在寢室裡躺一會兒,卻不想赫敏拎著藥劑衝進了男生寢室,在羅恩驚恐的目光中,捏著他的嘴灌進去了一整瓶。
這一來可倒好,羅恩火紅色的頭發頓時冒出一股蒸汽,就像是他整個腦袋著了火一樣。
“你怎麼能來男生寢室!”羅恩用被子遮著身體,驚恐又後知後覺地問。
“哦,得了吧羅納德!”赫敏冷笑道:“如果我不來的話,還有誰能讓你喝點藥呢?”
說罷,她從兜裡掏出幾版麻瓜世界的藥片,拍在羅恩的被上。
“如果龐弗雷夫人的藥劑不管用的話,就嘗嘗這些——哈利應該知道怎麼吃,讓他教你。”
說罷,赫敏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男生寢室。
哈利他們幾個幸災樂禍地看著羅恩,盯著他嘟囔什麼“瘋婆娘”“找不到男朋友”“沒有正常人會看上她”之類的話語,一時之間寢室當中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當天晚上,羅恩的感冒還不見好,於是他就想起了赫敏說的藥。
“這個應該怎麼吃?”羅恩低頭看向說明,“哦,一天三次,一次兩粒。”
說完,他掏出藥片,扔進嘴裡,嘎巴一聲嚼碎。
哈利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眼看著他戴上了痛苦麵具。
“這也太苦了!血媽地獄啊,赫敏是要害我嗎?”他抽抽著小臉兒說。
哈利忍不住地大笑起來:“天哪羅恩,這是用水送服的,可不能吞咽啊!”
說著,他從兜裡取出了……半塊巧克力。
想了想,這應該是上次在德思禮家,給帕比掰的剩下的那塊巧克力。
記得帕比說挺甜的。
“不如吃點這個。”哈利說,“巧克力,吃完就不苦了。”
羅恩毫不猶豫地接過那半塊巧克力,他想都不想,掰下一半一把塞進嘴裡。
“更苦了!”他哭喪著臉說。
哈利瞅瞅羅恩。
“怎麼可能啊。”他說,“上次我給帕比吃,她說很甜的。”
“不信你嘗嘗?”羅恩把那半塊巧克力遞給了哈利。
哈利接過巧克力,放進嘴裡……
的確很苦,很苦。
他不禁想起上一次看到帕比吃巧克力的時候,帕比明明說很甜啊……
難道獨角獸的味覺和人類的不一樣?
他在心中嘀咕著,打算晚點時候問一問海格,畢竟他是神奇生物的專家。
當天晚上,哈利也收到了來自勒梅先生的信。
親愛的先生:
很愉快地通知你,斯威汀小姐的身體已經調理得差不多了。
等到聖誕節假期,你就可以來到巴黎,把她重新帶回到霍格沃茨。
另外,請你來到巴黎的時候,給我多帶幾台電腦,以供研究之用。
尼可·勒梅致給哈利·波特的信,14,Octobre,1992
哈利收下信,心裡也在為帕比恢複健康而高興。
但他同時又給勒梅先生回了一封信,憂心忡忡地問詢了關於帕比味覺的問題。
當然他也沒閒著,又去了一趟海格的小屋。
剛一開門,就聽到屋裡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阿嚏聲。
是海格,看起來他似乎感冒了,裹著厚厚的毯子坐在爐火邊在烤火。
“海格?你怎麼了?”哈利關切地問。
“今天掉水裡了。”海格言簡意賅地回答:“天哪,那隻蒲絨絨實在是滑不留手,要不是我跳進水裡,可能它就已經淹死了……阿嚏!”
哈利坐到了海格的身邊,同樣伸手去烤火。
夜間實在是又潮又冷,哈利走這麼一段路,寒風入懷吹得一身雞皮疙瘩驕傲放縱。
“你也感覺很冷,不是嗎?”
海格拿起手帕——或者說更像是抹布,用力地擤著鼻涕。
“確實挺冷的。”哈利說,貼在海格的邊上取暖,“對了海格,我來是有點事情想要問你。”
“噢,你問吧。”海格揉揉鼻子。
“就是——”哈利整理了一下語言:“獨角獸的味覺和我們人類一樣嗎?我是說,比如我們人類認為苦的東西,獨角獸會不會認為是甜的?”
海格轉過頭,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哈利。
他又伸出手,在哈利的額頭上摸了一下。
“怎麼了?海格?”哈利不解地問。
海格笑了笑:“哦,我看看你發沒發燒,竟然會說這樣的胡話——天哪,獨角獸怎麼會這樣……沒道理我們認為苦的東西,它們會認為是甜的。”
“真的?”哈利狐疑地問:“那為什麼帕比吃了巧克力會說是甜的,我剛剛吃了一塊,明明苦的很。”
“正常的獨角獸也不會說話,哈利。”海格揉揉自己的胡子說。
說罷,他又從一旁的盆兒裡拿出一堆紅色的漿果。
哈利並不認識這種漿果是什麼,他本著不懂就問的原則問道:“海格,這些是什麼東西?”
海格笑著回答說:“這就是獨角獸愛吃的漿果,我也不認識它們叫什麼——或許我應該請教一下斯普勞特教授。”
哈利了然地點頭,伸手拿出一顆大拇指甲大小的漿果放進嘴裡……
“天哪,這也太甜了。”哈利皺著鼻子說,“就像是鄧布利多教授杯裡的檸檬味糖漿一樣甜。”
“檸檬味兒的糖漿?”海格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哈利說的是什麼後笑著說:“對,你說的很對,鄧布利多教授喝的的確是檸檬糖漿。”
“我知道了海格,謝謝你。”哈利心下已經種下了懷疑的種子,他在等待勒梅先生的回信。
海格想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哈利,我也隻是喜歡神奇動物,但並不代表我就了解他們——如果你想了解更多的話,我建議你可以給斯卡曼德先生寫信。”
“斯卡曼德先生?”哈利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
“你還記得《神奇動物在哪裡》這本書嗎?”海格說:“就是這本書的作者,紐特·斯卡曼德先生。”
哈利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會覺得這個名字熟悉的很。
“那麼我怎樣才能找到他的聯係方式呢?”哈利靈魂發問道。
海格站起身,在桌子上翻翻撿撿,從裡麵挑出了一本厚厚的《神奇動物在哪裡》。
他翻到扉頁,指著上麵那圈圈套圈圈的字體說:“喏,就是這個——你拿筆記一下。”
哈利總覺得麵前的字跡很眼熟,似乎在哪裡看到過。
見哈利發呆,海格推推他說:“好了,哈利,彆發呆了——快去拿筆。”
“不,等等。”哈利忽然說道:“這上麵的字跡我似乎在哪裡看到過——這是斯卡曼德先生的字跡嗎?”
海格笑了,他拍著胡子說:“怎麼會呢?這可是鄧布利多教授的字跡——他寫給我的,要是你之外的人問我,那我絕不告訴他。”
鄧布利多教授?
哈利忽然想起來,去年聖誕節收到的隱形衣,附帶字條上的字跡就是和這個一模一樣的圈圈套圈圈。
原來……隱形衣是鄧布利多教授送給我的?
“你怎麼了?哈利?”海格關切地問。
“噢,我隻是在想去年的隱形衣。”哈利如實地說,他也不想和海格遮掩,“鄧布利多教授在字條上說,那是我爸爸的遺物……原來他和我爸爸認識啊。”
“當然認識。”海格很慈祥地笑著:“你爸爸啊,你爸爸可是鳳凰社的成員……”
哈利一愣。
不是,鳳凰社?
“你說什麼?什麼社?”哈利再次確認。
“鳳凰社啊,怎麼了?”海格有些莫名其妙地問:“這是鄧布利多教授當年為了抵抗神秘人建立的組織,你爸爸可是其中最英勇的巫師!”
哈利張張嘴,他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鳳凰社,那不是百年前我創立的組織嗎?
看來這位老學弟……還是個學人精?
“你可以在這裡寫信。”海格又說道:“我可以幫你把信送過去,斯卡曼德先生雖然不認識你,但有我的引薦,他應該是會看你的信的。”
“好的,海格。”哈利認真地頷首。
他認真地措辭,在信上詳細寫下關於帕比的問題,並且在末尾請求斯卡曼德先生的幫助。
在這之後,他把信認真裝好,塞進了信封當中。
海格拿過信封,在上麵同時也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放心吧哈利,我會儘快把信送到斯卡曼德先生手裡的。”海格拍著哈利的後背說。
可能是由於海格感冒的原因,力氣沒有收好,這兩下差點把哈利的肺子都拍了出來。
很快就到了十月的最後一天,霍格沃茨當中也迎來了萬聖節晚宴。
在前一年的萬聖節,哈利遭遇了巨怪闖入的事件。
今年的霍格沃茨目前來看比較平穩,畢竟除了洛麗絲夫人和科林·克裡維之外,大家都健健康康地齊聚一堂。
在十月的最後一天,他也收到了尼可·勒梅的來信,還有斯卡曼德先生的來信。
勒梅先生的來信說明了帕比的情況,並且告訴他不需要擔心,或許是因為魔法馬格斯的特殊情況導致的。
而斯卡曼德先生的來信就很令人尋味了,他說……見到信的時候,他已經來到霍格沃茨了。
哈利收起信,把頭抬起來,果然看到教職工席位上坐著一個陌生的老者,他坐在海格和鄧布利多教授的中間,海格一臉迷弟的表情看著他,而那人則低著頭,似乎在和鄧布利多交流,又似乎是在聽鄧布利多說話。
莫非,這就是斯卡曼德先生?
他又往邊上看了一眼,其他的教授都是神色如常,但洛哈特教授在看斯卡曼德先生的時候,眼神明顯有點不對路。
就好像他們倆有仇一樣。
或許是因為斯卡曼德先生也是暢銷作家的原因吧,哈利想著,就像是弗吉尼亞·伍爾芙十分鄙視.勞倫斯一樣?
帶著疑問,哈利回到了格蘭芬多的休息室,但等了一晚上,也不見有人找他。
倒是第二天,哈利收到了來自海格的邀請,說是斯卡曼德教授已經在海格的小屋裡等著他了。
哈利連忙動身前往海格的小屋,打算見一見這位神奇動物方麵的專家。
到了小屋當中,哈利推門而入,發現海格在忙碌地燒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著一位低著頭的老人。
“哦,哈利。”海格見哈利進來,放下水壺打招呼,“你來得正好,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神奇動物的專家,紐特·斯卡曼德先生。”
哈利走上前,伸出手。
“您好,斯卡曼德先生。”
老人依舊低著頭,似乎不敢和哈利對視——大概是因為社恐。
他伸出手握住哈利的手:“你好,波特先生,我……我聽說過你的事情。”
還沒等哈利說些什麼,便看到斯卡曼德先生抬起頭,眼神晶亮地看著他。
“你說的獨角獸——她在哪兒?”
“呃,帕比她暫時不在禁林。”哈利老老實實地說:“暑假的時候我去了一趟法國,勒梅先生說她的身體不太好,需要留下調養,我就把她寄放在勒梅先生的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