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程徹同行的還有三人——陳澤彬堂兄弟和傑克。
一行人租了輛車，打算結伴從黃岡先趕往鄰市武漢，再搭乘航班飛抵滬市。
“程徹你不是剛結束日報采訪嘛？”傑克十分困惑，“這麼急著回去？”
“嗯，”程徹忙完一天，如今也勞累不堪，靠在車窗旁小憩，“正好我爸看我也不太順眼，乾脆回基地吧。”
bn和傑克吭哧吭哧笑出聲，顯然深有同感。
休假剛回去時，家長還把他們當塊寶，可是沒過兩天，見識到職業選手的逆天作息後，往往就忍不住嘮叨兩句。
況且程徹本來也歸心似箭，今天上午去給母親上完墳，下午接受黃岡日報的采訪，索性晚上便提桶跑路。
“話說報紙采訪都問些什麼？”bn一臉好奇。
“……主要問你對電競的看法，再給想要踏上職業電競路的年輕人一點意見，”程徹如實答道，“奪冠帶來的榮譽也會提，但不會是重點。”
傑克頷首附和，“那就沒錯，哥們當時也是這樣。”
他在2018年底為lpl賽區奪得首座召喚師獎杯，同樣受到家鄉媒體的采訪。
bn豔羨不已，“我要是也能有這麼一天就好了……”
“先拿個聯賽冠軍再說吧，”喻文波大大咧咧甩手，“一座獎杯都沒有，你還幻想上世界賽了？”
陳澤彬胖臉漲成番茄色，“休個假可給你倆鬨麻了，天天拿我沒冠軍來說事……”
“明年我指定要拉清單，到時候挨個青蒜！”
傑克和程徹竊笑兩聲，已然對bn的放狠話產生免疫。
“程徹你彆高興的太早，”bn哼哼兩句，“我全明星就先拿你開刀！”
放假在家的這段時間，lpl全明星投票告一段落。
程徹最終靠著498萬選票斷層領先所有人成為票王，thesh雖然近年成績一般，但之前積攢的人氣依舊存在，票數也接近300萬。
不過薑承録由於合同尚未結束，根本不用親自參與轉會期，因而依然在kr家裡休息，回要隔離兩周，乾脆便錄製道歉視頻把名額拱手相讓。
以致於bn即使名列上單第三，也能靠遞補拿到參賽名額——這也是陳澤彬同他們結伴前往滬市的原因。
程徹麵對bn的挑釁閉目不言，開著座椅按摩舒緩疲勞。
傑克也轉移話題，看向開車的陳澤森，“哥們，**哥去滬市是參加全明星，你呢？”
“我要當他經紀人嘛，”陳澤森嘿嘿笑，“阿彬現在名氣大，總得有個人管商務不是？”
傑克沒吭聲。
什麼經紀人親戚，總讓他想起s1坑掉的600萬。
初出茅廬的陳澤森還嘗試招徠業務，“傑克你現在是不是沒經紀人？”
“你看我怎麼樣呢？”
喻文波上一任經紀人表哥，在s10轉會期後便引咎辭職。
目前傑克的商務均屬於友情托管狀態，郭皓從俱樂部抽了一個人出來負責兼職對接，由於不收取大量管理費，各方麵營業都不溫不火不算積極。
看一名明星選手簽沒簽經紀公司，看他抖音之類的平台是不是頻繁穩定更新就成，傑克打算等下份合同再把商務關係也捆綁到滔搏身上。
如今聽聞陳澤森的主動請纓，喻文波猶豫一瞬，“等我回去考慮一下吧……”
話裡話外，拒絕之意十分明顯。
原因倒也簡單。
陳澤森剛剛涉足這行，沒有豐富經驗也就罷了，問題關鍵在於也沒有人脈關係。
電競領域的經紀人要求雖說比娛樂圈要低上許多，但人脈依舊必不可少。
能否跟俱樂部、其他選手搭上話，更甚者‘直達天聽’跟騰競反饋意見，這對於明星選手來說才是重中之重！
傑克又不需要處理簡單事務的辦公人員，礙於bn的關係若是跟陳澤森合作，也不可能隻讓對方從事基礎業務。
陳澤森乾笑兩聲，識趣的沒再提這事。
程徹開啟隱身被動，一言不發默默傾聽著他們的聊天內容，直到抵達滬市機場，才與三人分道揚鑣。
落地已是晚上八點，程徹急匆匆前往雲錦東方，到小區外麵才撥通電話。
許容稚習慣性秒接，清脆嗓音傳至耳畔。
“喂喂喂？晚上還打電話啊，明天就回來啦，你行李收拾好了嘛？”
程徹頓了頓，“我就在你小區外麵呢。”
電話那頭先是冒出困惑的鼻音，而後傳來一聲土撥鼠尖叫。
“你上……算了，你等我下去！”許容稚興衝衝往門外跑，拿出百米跑的姿態到門廳，裹上米色風衣穿上小白鞋就打算出門。
正在書房裡整理明天會議資料的老黃牛探頭出來，即便不出一言，但意思相當明確。
大晚上的出去乾嘛？
“程徹在外麵！”許容稚嘴角揚著笑。
老黃牛認真叮囑一句，“晚上早點回來。”
“哎呀我知道啦！”許容稚擺擺手，抓上車鑰匙就火急火燎往下跑。
一路到小區外麵，她借助路燈光亮看清程徹的臉，二話不說便飛撲過去。
“你怎麼提前到啦？”許容稚一臉驚喜。
“……前兩天我爸去釣魚，我嘲笑他兩句空軍，他就讓我趕緊走人，”程徹一本正經道出實情，“正好來看看你。”
程徹將女友緊緊摟在懷裡。
滬市的十二月氣溫也不算高，況且許容稚出來的匆忙，風衣都沒係好扣子，還能看到裡麵的黑色高領毛衣，她貪戀的往男友懷裡蹭了蹭，不停從程徹身上汲取暖意。
“什麼東西硌了我一下……”許容稚湊在程徹耳畔輕聲細語。
她沒開過時的黃色冷笑話。
程徹從大衣口袋裡掏出隻鍛麵草綠色盒子，上麵印著‘vncleef&p;rpels’。
許容稚瞅上一眼，立馬便反應過來，“梵克雅寶？”
程徹點點頭，將盒子遞到女友麵前，“送你的，看看喜不喜歡？”
她打開包裝盒，看到裡麵躺著亮晶晶的一條項鏈，中心是蝴蝶裝飾，翅膀上鑲嵌著鑽石。
“哇……”許容稚眼睛也變得閃亮起來，“挺漂亮的嘛！”
程徹見女友滿意，臉上笑容加深，“我幫你戴上？”
許容稚乖乖轉過身去，把白皙纖細的後脖頸展現在男友麵前。
他剛略有幾分笨拙把項鏈扣好，女友便迫不及待重新撲入懷中，用指尖不停把玩著胸前蝴蝶裝飾。
黑色毛衣上晶瑩剔透的項鏈格外醒目。
“你還挺會挑的……”許容稚輕笑。
程徹接受讚美，“我看網上說四葉草挺火，但又怕俗氣，就換成蝴蝶樣式了。”
“挺貴的吧？”許容稚抬頭問。
“十三萬出頭，”程徹老實說完價錢又補上一句，“不過你喜歡就行。”
許容稚肉疼得很，“這牌子賣的就是溢價，你把錢攢著多好？”
程徹本想說這項鏈連她家的一平米都買不下來，但話到嘴邊還是明智的吞咽進肚。
“……等回頭我肯定給你買一整套。”程徹許諾道。
許容稚很是受用，在男友嘴角貼貼。
“不過要是按照你這花錢法，咱家以後光指著你賺錢可不成，”她擰擰眉頭，“我得想方設法賺點外快補貼家用。”
“現在不就挺好的？”程徹不解。
“拜托，我給你當經紀人，歸根結底是咱倆賺同一份錢好伐？”許容稚雙手叉腰，提出最新指示，“必須得把蛋糕做大才行！”
“況且你這一年，進步幅度也忒大了，我要是再賺這仨瓜倆棗，咱倆將來經濟地位可就不平等咯！”她開著玩笑。
“先不想那麼遠，你是不是還沒選走紅毯的西裝？肘肘肘，旁邊就是商場，咱倆進去逛一圈……”許容稚挽住男友的胳膊。
兩人踩著夜間的寒風逐漸走遠，風裡還傳來程徹的低沉嗓音，“陳澤森，就是bn的堂哥，你上次在黃岡應該見過，他這次過來給bn當經紀人了。”
“有意思……這兒風大，彆灌著風拉肚子。”
……
12月10日，lpl頒獎盛典暨全明星周末拉開帷幕。
司儀劉航站在寒風中，已經忙碌近一個小時的他敬業的用洪亮嗓門喊道：
“最後朝我們走來的，是去年包攬春季賽、s、夏季賽和全球總決賽四項冠軍的v5俱樂部！”
鏡頭偏移到紅毯儘頭，程徹同rooke、krs、elk和on並肩走來。
平生第一次在正式場合身穿西裝的他麵對將兩側圍得水泄不通的粉絲，神情相當不自然，想要快步走完紅毯卻又不好舍下隊友，步子都不敢邁得太大。
好在許容稚幫忙挑選的西裝成色不錯，程徹儘管體型偏瘦，但骨架大肩膀寬，也能把西服撐起來，顯得身姿筆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