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我被搖醒了。
我迷迷糊糊地說:“乾嘛?(人家)睡得正香呢,誰啊?”
對方說:“我。叔叔,現在已經中午了,快去吃飯。”我聽出來了,是陳穎如。
我說:“今天幾號了?”
陳穎如說:“今天婦女節。”
我說:“農曆。”
陳穎如說:“我看看……哦,是二月初二。我聽人(家)說過,二月二,龍抬頭。”
我說:“是有這麼一說。穎如啊,叔叔我要出差幾天,你要好好學習,彆讓姐姐操心,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陳穎如說:“知道。叔叔你要去哪兒?”
我說:“保密。”說完,我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
吃過午飯後,下午三點多。
安明珊送陳穎如上學。回來後,找出一個拉杆箱給我收拾東西。
我拿出羅盤和火畫扇,說:“這幾天你也彆閒著,給我找漢鐘離的後人,找到之後就把這扇子給他。畢竟這事兒你也有份。”可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急忙說:“哦對了,記得要點化以後才能給他,彆忘了。還有,切記在我回來之前,這羅盤不能給任何人,最親近的人也是。我回來以後自然會把羅盤收回來的,所以即使看到是我也不能給。總之,不管對方說什麼,就是說破大天也不行。”
安明珊邊收拾邊說:“你怎麼了,像交代後事似的?放心,我沒那麼笨。還有,這羅盤要怎麼用啊?”
我說:“後你個頭啊!我還想多活個十年二十年的呢!還有,這你不用操心,等到了時機,羅盤自然會做出指引,全自動的。”但我暗想:我太有才了,這種瞎話都能編出來。什麼全自動的?你這邊用著,我那邊要施法的。
安明珊說:“什麼叫‘見了你也不用給’,為什麼?”
我說:“就是說我怕彆有用心的人會唱一出真假美猴王的戲,所以我會親自收回羅盤滴。你可絕對不能把羅盤交給任何人,切記!”
安明珊說:“哦,我知道了,你是怕有人扮成你來騙我?彆擔心,像我這麼聰明絕頂的大美女,怎麼可能會讓對方給騙了呢?你多心了。”
我暗想:就是因為你太聰明了,我才擔心你會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我說:“安安,明天把我送到山腳下,我要一步一步地走上山。”
安明珊說:“走上去?你瘋了吧!那座山大得可以,找一個人,你能找到嗎?”
我說“放心,有那個小正方體就能找得到。”
安明珊說:“可是……”
我說:“沒什麼好可是的,你就放心好了。倒是你,我不在的這段期間,你可彆給我捅什麼婁子,知道嗎?省得我回來還要給你善後。”
安明珊說:“我會捅婁子?我看捅婁子的人是你吧!你彆讓我給你善後就好了。”
我說:“我會讓你(給我)善後?開什麼玩笑?總之一句話,你可千萬要記得,絕對不能把羅盤交給任何人。”
安明珊說:“行了行了,你這話說了八百遍了,不嫌累啊?”
我說:“我有說八百遍嗎?我隻說了三遍而已。”
安明珊說:“好了,東西我都給你收拾齊了,你隨時可以出發。”
我說:“哎呀,我想起來了,你有帶道袍嗎?”
安明珊說:“當然,而且還是新的。”
我說:“新的半點兒法力都沒有,帶上也是占位置。等著,我去拿。”
接著,我便上樓,到雜物房找出了一件又舊又破的黃色道袍和道巾,上麵的灰塵厚得幾乎分辨不出道袍的顏色。
安明珊看到這件道袍,嚇了一跳,說:“哇!你這是從垃圾堆裡找的舊衣服嗎?還是破的,想學人(家)濟公啊?再說了,濟公都比你帥,要不然怎麼得到‘史上最帥的濟公’這樣的稱號?”
我說:“舊是舊了點兒,但這件道袍已經被數位道家真人穿過了,其法力自然不容小覷。幫個忙,掃一下。”
安明珊說:“讓我,給你掃這破衣服?”
我說:“當然了。(道袍)不能用水洗,不然明天就乾不了。”
安明珊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拿來笤帚給我掃衣服。結果沒掃幾下,我們倆都成了小花貓,臉上灰頭土臉的;店裡更是灰塵飄揚。這下安明珊有得忙了。
道袍掃乾淨了,它的樣子真正顯現出來了。這件道袍是黃色的,背後有太極圖;整件道袍破破爛爛的,還沒有補丁,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叫花子穿的。道巾也是黃色的,前額有一個太極圖的圖案;道巾還算好,至少沒有破。
安明珊看著這件道袍,說:“你穿這麼破的道袍,不怕彆人笑話嗎?”
我說:“唉,世人重目輕耳,隻相信眼睛看到的。豈不知,眼睛所看到的,未必全是真相。”
讀者對對碰。
問:作者先生,你知道楊震論四知嗎?
答:楊震論四知,又叫楊震拒禮。說的是楊震由荊州刺史調任東萊太守時,路過昌邑,遇到了縣令王密。聽說楊震來了,到了晚上,王密便獨自一人趕到驛館,拿出十斤黃金,獻給楊震。楊震不高興地說:“我是了解你的,為什麼你卻一點不了解我?”王密以為楊震怕被人知道,所以不肯接受,說:“晚上了,沒人知道。”楊震說:“天知,神知,你知,我知,何謂無知?”王密非常慚愧,隻好拿了金子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