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衛東拿起電話“喂”了一聲,就聽見寧衛國的聲音。
兩人通電話之後,寧衛東的表情有些奇怪,他沒想到竟是這個情況。
聽電話裡說完,寧衛東皺眉道:“大哥,您的意思是,儲誠富主動找你……這次調查小組會先對我發難……然後我就有借口置身事外……”
寧衛國則表示他事先並不知情,儲誠富剛跟他通的電話,他立即打電話過來,跟寧衛東確認。
寧衛東“嘖”了一聲道:“老儲倒是好算計。”
寧衛國聽出寧衛東的語氣不尋常,立即問怎麼回事。
寧衛東把剛才在會議室的情況說了。
寧衛國聽了,頓時就明白怎麼回事。
儲副廠長之所以在這時候才給他打電話,怕是就在等寧衛東的反應。
如果寧衛東反應不及,被扣上了黑鍋,他還另有計較。
比如利用寧衛東身上的麻煩,與寧衛國進行交換。
哪怕寧衛國明知道,這本就是儲副廠長的布置,麵對這個情況,也得認賬。
這就是規則,沒有打破規則的力量和魄力,就隻能遵從規則行事。
同樣的,寧衛東沒上套,儲副廠長也隻能認了。
雖然寧衛國沒說,但寧衛東情知,能讓寧衛國打來這通電話,儲副廠長一定是付出了代價的。
儲副廠長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在他與李沛航的衝突中,讓寧衛東保持中立。
寧衛東拿著電話聽筒道:“哥,我明白了。老儲的確比李沛航高明。”
撂下電話,寧衛東回到辦公室,從兜裡摸出煙靠在椅子上點燃。
果然,儲誠富能得李為兵看中,的確不是酒囊飯袋。
單這一手,就斷了李沛航的一道助力。
不管寧衛東個人怎麼想,在他背後的王家和趙家肯定不想在紅星廠平添麻煩。
否則當初寧衛東扳倒王開峰的時候,就是兩家直接下場的好機會。
既然兩家都沒動手,就是不想把資源浪費在這裡。
正是基於這種判斷,儲副廠長才會通過調查小組對寧衛東發難。
把事情鬨起來,到時候不管是把帽子扣在寧衛東頭上,還是像現在這樣,被寧衛東頂回去,他都能達到目的。
直接斷了李沛航利用寧衛東打擦邊球,在必要的時候把王家、趙家拉進來的可能。
寧衛東想著,抽完了一支煙,把煙蒂按在煙灰缸裡,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心裡默默盤算,李沛航該來了。
果然,沒過兩分鐘,李沛航就來了。
“李哥~”寧衛東瞬間入戲,苦著一張臉。
李沛航心裡“咯噔”一下:“兄弟,啥情況啊?”
寧衛東一拍大腿:“嗐,剛才我哥給我來電話,姓儲的不知道動了什麼門路,我嫂子他們家老爺子問了咱廠子的事兒……”
李沛航一聽,不由得直嘬牙花子。
剛才聽到寧衛國來電話,等寧衛東上樓,他仔細想了想,就猜到可能不妙。
隻是還有一絲僥幸,這才跟著過來。
果然,人是不能有僥幸心理的。
李沛航無奈道:“兄弟,沒事兒,我知道你的難處。”
寧衛東歎口氣,什麼也沒說。
等把李沛航送走,寧衛東臉上的愁色收斂,若無其事的打開桌上的函授教材。
接下來王國強、李沛航、儲誠富怎麼鬥,都跟他無關。
……
轉眼又是一個月。
七月份,終於到了高考的日子。
一早上,白鳳琴早早起來,洗漱後坐在小鏡子前麵,白鳳玉站在後邊仔細幫她編了兩個麻花辮。
白鳳琴端正坐著,目光堅定,一言不發。
白鳳玉把皮筋係好,笑著道:“鳳琴,姐祝你馬到成功,成為咱家第一個大學生。”
白鳳琴抿唇點點頭:“姐,我一定能考上!”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
最後檢查一遍書包,白鳳琴斜挎在肩上,向外走去。
寧衛東扶著自行車在外邊等著,看見二人出來笑了笑。
白鳳琴平時都是走著上下學,但今天高考考場不在他們學校。
早幾天白鳳琴就找了寧衛東,希望能在考試當天送她去考場。
要是彆的事,寧衛東或許會稍微避嫌,但這個事兒肯定一口答應。
“衛東哥~”白鳳琴出來看到寧衛東,大大方方的叫了一聲,隨後轉身跟白鳳玉道:“姐,放心吧,我去了。”
白鳳玉點點頭,看著寧衛東與白鳳琴出了跨院。
剛到前院,路大爺站在他們家門口,看見二人立即上前道:“鳳琴丫頭,今天參加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