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媳婦身邊的奶媽張媽是個能人，她不僅是陪媳婦長大的，而且對於後宅的事情特彆熟練。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段，就摸出了一些他以前從來沒有注意到過的事情。
比如，他們家其實一直都有外麵的“眼線”。媳婦他們雖然避諱，但也隱約告訴他，有些眼線是不能被驅逐的，因為有的是皇帝放進來的。
“他為什麼要往我家放眼線？”衛敏森瞪大了眼睛，手指指了指天空。
連這種傻問題都問得出來，大夫人有的時候真的很想捂臉她夫君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
“夫君，我們家是軍功上位的，當年老老爺子隨先皇打了天下，才封的侯，到了公公這輩，公公也在軍隊呆過，做過將軍。我們衛家在軍隊還是非常有威性的，直到到了你這輩，才漸漸疏遠軍隊。後來二弟為什麼會選擇讀書考秀才，也是為了拉開與軍隊的關係……”甚至，選擇她一個書香門弟的女兒做了衛家的長媳，其實也是為了拉攏衛家與文流一派的關係。
當然，這點大夫人就沒有跟他說了。
隻是告訴他，像他們這種立了無數軍功出身的大家族，皇帝是不放心的，生怕他們還跟軍隊有關係，所以才會派了眼線進來。
其實這也挺好的，至少這樣皇帝知道你沒有反叛之心，對他是忠心的，他才會大膽用我們家的人，是好事，巴拉巴拉巴拉。
“真的是好事？”衛敏森總覺得哪裡不對，但也說不出來哪裡不對。
就像當年他想要去學武，結果家裡人都不同意，甚至還把他關在了祠堂。慢慢的，他也沒了興趣，說讀書吧，一讀就頭暈，沒事情乾就在外麵晃蕩。
到後來發現養鳥挺有意思的，就整天沒事拉著鳥籠，跟著一幫哥們在外麵混著。
若不是後來成了親，要花點時間跟媳婦培養感情，他現在說不定都還在外麵呆著。
他覺得，他比那幾個哥們幸運多了，那幾個家夥同樣成了親，卻跟媳婦的關係不好，過得那叫一個彆扭，看著他都牙疼。
還是他好，祖母給他挑了一個溫柔體貼的，一向都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來不會對他發脾氣，也不會管爺們的事情，讓他備有麵子不說，還覺得特彆安逸。
在外麵呆得太久，也忍不住跑過來呆呆。
而且，媳婦還聰明，有時候他想不通的事情，隻需要跟媳婦說說，媳婦就會告訴他是怎麼回事。然後他再去辦，一般都錯不了。
大夫人點頭“八九不離十，一般錯不了。”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就是這樣吧……那我們大兒子的事情，到底是誰下的手？”既然二夫人院子裡的那個丫鬟好像是外麵的人，那之前算計他大兒子的事情就不一定是二夫人乾的了。
還好，當時他媳婦拉住了他，要不然他跑去二弟的院子裡鬨了，鐵定要讓二弟看笑話，又要被母親說一通——胡鬨。
大夫人搖頭“那個丫鬟不是皇帝的人，但到底是四王八公哪一家的，就不清楚了。不過想來……應該是跟我們家有仇的。你想想，小慎行是我們的長子，他要是夭折了，我們能不找二房算賬？我們跟二房鬨翻了，傷的隻會是我們衛家，但我們衛家傷了，會對誰有好處？不知道過程不要緊，我們要知道結果，結果誰拿了好處，那這件事情就是誰做的。”
衛敏森恍然大悟，點頭“媳婦，你真厲害！他們說諸葛厲害，我覺得你就是一個女諸葛！”說著，還豎起了大拇指。
隻希望兩個兒子像媳婦多一點，彆像他似的，腦子不夠精靈，被彆人給忽悠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運氣好，能夠娶個聰明，而且還向著他的的媳婦，但兒子就不一定有他的運氣了。萬一娶了一個不向著兒子，而且還笨的媳婦，那……
衛敏森頓時有些同情他那兩個兒子。
還好大夫人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否則隻會無語“……”
你自己的事情都理不清楚，還操心兒子乾嘛？兩兒子十歲都還沒過，現在操心是不是太早了？
而且，她的種，她兒子能像他這樣沒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