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涵眯起眼睛,精致的瓊鼻上冒出些許小汗珠。
她疑惑的拿起透明密封袋,把裡麵的小邊角倒了出來,同時發現小邊角已經有些泛黃了。
“跑?”
一個歪歪扭扭的跑字,赫然出現在小邊角上,字體通體呈暗紅色,它完全滲透了小邊角的兩側。
也許是寫字者手抖的緣故,字體的邊緣延伸出許多小觸角,並且帶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紅黑與黃白的搭配,讓人想起了恐怖片裡的場景,看上去又唯美又嚇人。
“根據dna采樣,上麵的血跡是你的養父顧雲留下的。”
“我們嘗試著進行地毯式搜索,卻一直都沒有找到另外一邊的紙條。”
白玉川兩手交叉,陷入了思考之中。
“線索就此斷開。”
“但我們唯一能肯定的是,完整的紙條,絕對是死者特意留下的線索。”
“至於這個“跑”字有何含義,我們迫切的想要知道。”
“你不是一直把自己是殺人凶手,掛在嘴邊嗎?我想,也許你知道些什麼。”
“不好意思,我確實不知道,人殺了就殺了,整那麼多沒用的乾什麼?”
周涵陰沉著臉,不肯多說一句話。
“有意思……”
白玉川看著周涵的反應,越發的確信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看來你真的不知道。”
“依照我以往的辦案經驗來看,這張紙條上完整的內容,可能是在警示某個人,或者說,是在保護某個人,讓某個人“跑”離某個人。”
“而在邏輯正確的情況下,你們養父要警示和保護的對象,應該就是你和你的弟弟周尋。”
“那麼問題又來了,你們的養父,要讓你們逃離誰?”
“從另一方麵講,他能寫出這個警示,那就說明,這個人應該是和你們關係密切的人。”
“根據我的調查,你們的養父母這些年來,一直忙於工作,很少和親戚朋友來往,他們沒有殺人的作案動機。”
“所以,在我進行篩選之後,真正的嫌疑犯就隻能在你和你弟弟之中誕生。”
“而你沒有作案動機,卻執意的對外說明自己才是殺人犯,謊話連篇,像是在包庇某個人,因此你的描述不可信。”
“在此,我料定,你不是殺人犯。”
白玉川頓了頓,喝了口水,繼續說下去。
“綜上所述,唯一的嫌疑犯就可以確定了。”
“讓你不惜入獄包庇的人,和你們關係最密切的人,那個人就是你弟弟周尋。”
“…………”
周涵低下頭,咬破了嘴唇,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在味蕾中擴散開來。
可惡,還是被發…………
就在周涵心如死灰之時,事情突然有了轉機。
“玉川,你貌似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
一直沉默不語的王悅薇抿了口茶說道:“被害人是在正麵打鬥中被殺害的。”
“一個小正太怎麼可能正麵對抗,並殺掉兩個成年人,更彆提其中一個是正直壯年期的女人了。”
“好像也是。”
白玉川開始頭疼了,在這個世界裡,男女力量上的差距巨大,幾乎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你要讓一個小正太正麵打贏一個正直壯年期的女人,簡直比登天還難,亙古未有。
更彆提還是一次性對抗兩個成年人了,這壓根不可能。
“唉,王隊,不好意思,是我推理錯誤了。”
白玉川敲了敲腦袋,鬱悶無比。
“我竟然把這點忘了。”
“沒關係的,這案子沒有太多線索,確實棘手。”
“殺人凶手連作案工具和打鬥痕跡都沒有留下,是個狠角色。”
王悅薇笑了笑,在周涵感激的目光中放下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