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頭顱之後,又是一隻右手浮現,握著手機。
剛才正是她登陸了藍海天的號碼給陳莫白發短信,讓他們先回去。
很怪異的一幅畫麵,半空之中一個頭顱,一隻手臂飄著,如果被看到了,說不定被誤會有人在練飛屍之術。
“組長從哪裡找來的這樣一個怪物!”
林隱作為補天六組的副組長,也是身經百戰,最危險的一場就是對陣一個飛升教的邪劍修,後者在和藍海天對決的時候,使用劍虹分光的境界,分出了一道劍光斬向她。
就是這一道劍光,險些就讓她像剛才的拓跋萬宜一樣,化作兩半。
築基一層,就練成了劍虹分光的劍修,已經不能說是天才了!
而是應該用“怪物”來形容!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保證六組的組長,永遠都是“怪物”。
林隱根本就不知道,陳莫白壓根就不想加入補天組。
沒有藍海天的元磁之力帶著,他和仰景回到丹霞城的時候,已經是快要天亮了。
到了公寓之後,青女和仰景姐妹兩人抱在一起的場麵有點太美,陳莫白和孔飛塵走到了陽台之上。
“多謝,我欠你一條命。”
陽台之上,孔飛塵一臉鄭重的對陳莫白說道。
“舉手之勞而已。”
陳莫白卻是擺擺手,示意他不用這樣子嚴肅。
“你想知道我們三個人的故事嗎?”
就在這個時候,孔飛塵突然之間說了這句話。
你這麼一說的話,還真有點興趣。
陳莫白點點頭。
兩人坐在了陽台的小沙發上,孔飛塵開了一瓶啤酒,一邊喝一邊說了起來。
“我們三人從小都是在一個實驗室之中長大的,那裡像我們這樣的孩子有上百個,從我們有意識起,我們每個人就像是蟲子一樣被關在一個個方塊般大小的房間之中。”
“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被帶出去做各種各樣的實驗,有的孩子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相信你也猜到了吧,那裡的實驗就是如何製造出上品靈根。我們幾個就是那裡最滿意的作品。”
陳莫白聽到這裡,眉頭皺了起來,這些隻在電視上看到過的故事,現實之中竟然真的存在?
孔飛塵掀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胸口的一個漆黑刺青乙二
“我是第二等級的靈根者,後麵好像是實驗的事情暴露了,一大幫仙門的人過來善後。”
“我們三個就被送到了丹霞城這裡的福利院之中。”
“不過在離開那個實驗室之前,我們都被施加了一個咒印,那就是不能說出那裡的任何事情。”
陳莫白聽到這裡,感覺非常奇怪。
“那你為什麼能對我說呢?”
“我這幾年在太醫學宮也不是白讀的,在築基的時候針對性的破解掉了,不過也因此築基失敗了。”
“難怪以你的資質,又有我們給你準備的這麼多靈物,竟然還沒有築基成功。”
聽到這裡,陳莫白麵色恍然,總算是解答了心中的一個疑惑。
“其實還有一件事情,就連姐姐和仰景都不知道。”
這個時候,孔飛塵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說了一句令得陳莫白很是在意的話語。
“什麼?”
“我也修煉了兩分神術。”
“嗯?”
孔飛塵看向了沙發之上,哭累之後相擁著睡著了的青女和仰景,眼角流露出一絲溫柔。
“仰景小時候想著如果能夠化身成為蛇,就能夠從方塊一樣的房間之中爬出來,看看外麵的綠草和鮮花。”
“而我想的,就是如果能夠變成飛鳥就好了,這樣就能夠自由自在的翱翔於藍天白雲。”
“當初那位甘隊長給我們的封印術是正確的,但是我給你的封印術我做了一些手腳。”
陳莫白麵色劇變,起身正要動手,卻發現身體一沉,竟然無法動彈。
“這啤酒你下毒了?你對青女和仰景做了什麼?”
這個時候,陳莫白才發現了不對勁。
以青女和仰景的修為,哪怕是再怎麼累,也不可能如此昏睡。
在孔飛塵訴說如此重要的往事之時,竟然也沒有出來。
“並不是毒藥,而是一種能夠提升靈力品質的藥物,我這四年在太醫學宮可是藥物學的首席,被導師譽為將來能夠改變仙門藥劑學格局的天才。”
孔飛塵從懷中掏出了一管空了的玻璃瓶,一邊說一邊解釋著。
“這味靈藥名為‘結’,你可以把它看作是凝氣液的升級品,他可以將修士的靈力結塊。眾所周知,液態靈力凝聚成固態,就是結丹的過程。”
“我這味藥就是模擬這個過程,不過也隻有金液玉還丹的萬分之一靈效,但卻可以讓你稍微提前體會一下更高品質的靈力。”
“但由於你肉體和神識依舊還隻是築基的層次,所以無法調動這麼高品質的靈力,但藥效隻能夠維持半天。”
孔飛塵說完了之後,將手中的空玻璃瓶放在了兩人麵前的桌子上,然後將剩下的啤酒一飲而儘。
“對了,這種藥隻會對液態靈力才會起作用,對我這種練氣修士,就真的隻是啤酒而已。”
“你要乾什麼?”
陳莫白一邊想著辦法,一邊試探著孔飛塵的真正用意。
“沒什麼,隻是沒有辦法拋棄自己的過去而已。”
孔飛塵指了指自己胸口的刺青,自嘲的笑著,麵容微微扭曲,眼眸突然之間變成了暗金之色。
“我修煉了兩分神術,想要將自己過去的恨意,痛苦,絕望都埋葬封印,但我高估了自己,我根本就做不到。”
陳莫白看到這裡,就知道了,原來,孔飛塵已經被體內的另外一個人格控製了。
又或者說,兩個人格在仇恨之中達成了一致。
“我這幾年在太醫學宮尋找解決兩分神術的答案,唯一的辦法就是這門禁術的源頭,吞神術。”
孔飛塵說著走到了客廳之中,他將沙發上青女懷中的仰景抱了起來,然後給青女蓋了一張毛毯,走回了陽台,發動了一張符籙。
銀色的火環在陽台之前的虛空之中洞開了一道門戶。
“姐姐就交給你了,我帶著她去治病。”
說完了這句話,孔飛塵帶著仰景踏入了銀色火環之中。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灰色短發的頭顱在半空之中浮現,林隱握著一柄匕首無聲無息的割向了孔飛塵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