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紅河,也覺得的確是如此。
“周師兄的意思我明白,但隻要有上層力量存在,掌門實際上修為的高低並不重要。”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隻要兩位老祖還在,哪怕是儲掌門現在僅僅是個築基初期的修士,去東荒其餘各大派訪問,也會受到最隆重的接待。”
“東荒之地,對於我神木宗掌門的尊敬,大多數都是因為我宗有兩位結丹修士。”
“不知我說的是否有道理?”
陳莫白這話一出,不少人麵露恍然,發現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雖然儲作樞本身築基圓滿的修為,也的確非常厲害,但之所以能夠如此受到尊敬,是因為他背後站著周聖清與傅宗絕。
這麼一想的話,掌門的修為高低好像的確是不怎麼重要。
“但掌門若也是境界最高的那個,我宗的威名能夠更甚。”
周王神皺著眉頭說了這句,他還是對於陳莫白的那番話持保留意見,認為還是應該修為至上。
“紅師兄以為如何?”
陳莫白轉頭向著身邊的紅河問了一句,後者搖搖頭,說了一句非常簡單的話語。
“掌門也是代表著宗門的臉麵之一,若是修為低了,傳出去恐怕要被其餘東荒大派嗤笑。”
這就是支持周王神了。
沒想到啊,今日尹青梅的慶賀會,竟然會演變成針對鄂雲的場景,陳莫白不由得遺憾搖頭。
看來他不出手是不行了!
“若是諸位要以修為的高低論掌門的話,不是我看不起在座的各位,實在是你們之中,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是我的對手!”
說話之間,陳莫白也放開了自己的氣息隱藏,用純陽卷模擬出築基中期修為的赤炎劍訣,表示自己是有資格說這句話的。
但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到了紅河與周王神兩人身上。
在場的其他人,肯定不可能是陳莫白的對手。
畢竟他的戰績太過於駭人。
“陳師弟號稱神木宗第一劍修,在雷國戰場之上戰績顯赫,我也是聽過了的。”
周王神語氣之中欲欲躍試,似乎對於自己的長生道體非常有信心,竟然想要與陳莫白試試招。
“你不是他的對手,還是我來吧。”
但這個時候,紅河卻突然開口了。
“我偏要試一試。”
周王神站了起來,一臉自信的站到了大殿中央,這裡本來就有一個用來鬥法的擂台,是慶賀會之上主人用來演法的。
而客人之間互相交手,也是正常的用途。
雖然陳莫白的名聲很大,但周王神覺得練成了長生道體的自己,處在他同樣的位置上,麵對撼山頂同樣的對手,也能夠做到。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獻醜了。”
陳莫白雖然可以一招敗敵,但給周王神背後周老祖的麵子,很是尊重的落到了擂台之上,然後右手五指張開,青耀耀的雷電光柱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在他掌心凝聚成一顆頭顱大小的雷球,被他重重砸在了全副武裝的周王神胸口。
滋咧咧的聲響之中,周王神的長生氣甲爆開,整個人爆退了十幾步,險些就被這顆雷球砸出了擂台的範圍。
“三階雷法!”
周王神語氣生澀的開口,看了看背後,隻差最後一步,他就要跌落出擂台。
但作為局中人,他卻是知道,並不是自己擋下了,而是對麵收手了。
“紅師兄,請。”
陳莫白一招擊敗了周王神之後,又伸手邀請紅河。
“你的長生道體隻練會了皮毛。”
紅河落到擂台上的時候,一臉失望的看著失神落魄走下台的周王神,本來還以為能夠在未來百年之內給予自己壓力的對手,竟然如此的弱小,內心有些不高興。
不過也沒關係了。
畢竟他有了另外一個可以鞭笞自己的目標。
紅河是一個喜歡給予自己壓力的人,他發現隻要背後有人追趕自己,自己修煉破鏡的速度就會大幅度提升,所以他很喜歡神木宗。
因為有鄂雲,周王神。
將來也有尹青梅這個天靈根,以及陳莫白這個絕世劍道天才。
隻不過這個陳莫白進步的速度之快,有點超乎紅河的預料了。
現在,需要及時糾正一下!
紅河雖然喜歡有壓力,但這個壓力僅僅是被人追趕的壓力,而不是自己追趕彆人。
可不能本末倒置。
這樣子想著的紅河,眯著的眼睛睜開,一雙暗青色的瞳孔令得陳莫白都不由得微微驚訝。
紅河修煉的是碧波功,乃是神木宗很尋常的一門水屬性功法,術法的強度甚至還不如黑水功。
但紅河就是依仗這門功法,鎮壓了神木宗一個時代。
由於兩人是同門切磋,所以都沒有使用法器與符籙,都是純粹以自己修行的術法來交手。
紅河右手五指對著陳莫白虛空一掌拍出。
隻見一個籠罩了半個大殿的透明手掌憑空浮現,好似水波凝聚,波濤滾滾,帶著席卷殘雲的威勢,重重的拍落。
陳莫白雖然對於自己極有自信,但不會小看任何對手,在紅河施展了碧波功之後,他也決定使出自己的全力。
他張口吐出了一道丹青色的劍丸。
嗤的一聲!
流光乍現,好似一抹驚鴻掀開了海天一色,將本來狂風暴雨,驚濤拍岸的巨浪按下暫停,在刹那之間變成了夕陽西下,風平浪靜。
唯有嫋嫋晚霞朝雲在平靜海麵之上一卷一舒,勾勒出一幅美麗而又平靜的畫麵。
紅河隻感覺到揮出的右手一陣灼熱與刺痛,他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右手手背,一個細小的血洞在掌心被穿透。
透過這個掌心血洞,他看到了對麵張口將丹青色劍丸吞下的陳莫白。
“青焱劍煞!?”
紅河不敢置信的問道。
“咦,你們不知道我練成劍煞了嗎?我還在奇怪呢,你們兩個怎麼敢挑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