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道院倒還好，畢竟底子厚，再加上都有五階靈脈。
但十大學宮就有些撐不住了。
接過了劍匣之後，豪曹也是鬆了口氣，畢竟他是第一個知道白光老祖轉世身的人，最是清楚眼前這人的深厚背景。
“我這邊有翠兒送來的一些好茶，上人一起喝點吧。”
將劍匣重新送入了劍樓之中，通過特製的陣法化散其中的靈氣給樓裡麵的萬千劍器之後，豪曹下樓邀請陳莫白喝茶，算是賠禮道歉。
“好好好，我正好喜愛飲茶。”
陳莫白也是很給豪曹麵子，兩人來到了一柄海邊巨大石劍的劍柄之上，這裡有一個亭子，正好可以俯瞰海麵的所有風波和美景。
“這些石劍，也都是不凡呢！”
也正是這個時候，陳莫白發現了山海學宮這十三柄石劍，內部都蘊藏著令得他這個元嬰修士，都有些震驚的可怕能量。
“這十三柄石劍，傳說乃是地元星最為遠古的神明，為了鎮壓經常掀起無邊風浪淹沒陸地的海魔神而鑄造，前古道統有人發現了其中的端倪，在此建造了鑄劍之所，仙門治世之後，也發現了這點。”
“雲牙老祖煉器之術曠古爍今，才勉強能夠將其中一柄石劍的精粹取出，煉製成定海劍。”
“雲牙老祖之後，因為仙門這邊五階法器數量遠遠超過了化神真君，自然也就沒有什麼人願意耗費心力，來熔煉這十三柄石劍了。”
豪曹說了這一段陳莫白不知道的秘聞。
“我們仙門，果然底蘊還是很深厚的，隻可惜資源不足啊……”
陳莫白聽完之後，不由得感慨。
仙門之中，若是啟用全部底蘊的話，估計元嬰修士，都能夠人手兩件五階法器。
但這些東西並不是數量越多越好，一件心意相通，可以發揮出百分百威力的法器，能夠勝過全身上下法器套裝，卻無法煉化使用的對手。
“仙門劍訣之中，有一圖之中，記載了以身祭劍之法。如果將來我無法結嬰的話，也會在坐化之前，將一身精粹撞入這些石劍之中。”
這個時候，豪曹又說了一件事情。山海學宮的有一任校長是元嬰，曾經擔任過正法殿的副殿主。
仙門劍訣！
作為所有劍修功法的源頭，陳莫白這個號稱與白光老祖天賦相同的絕世劍道天才，卻還沒有看過。
陳莫白“為何要這麼做？”
豪曹“劍需要靈，這些石劍僅有能量，而無有劍靈。我的劍意若是足夠精純的話，可以用這種方式，成為石劍的劍靈，這樣將來石劍出世之後，就能夠直接成為五階。”
對此，陳莫白卻是不太理解。
他覺得這有些前古道統的想法了，畢竟在仙門之中看來，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哪怕是這一世修行失敗，但說不定就能夠轉世歸來，結嬰化神。
而若是撞入石劍之內，那麼就沒有來世了。
“山海學宮之中，有多少前輩先賢，走了這一條路？”
陳莫白開口問道，按照豪曹剛才說的，顯然他並不是第一個想要這麼做的人。
“山海學宮至今三位元嬰修士，全部都走了這條路，另外還有六位天賦絕倫的劍道天才，雖然沒有結嬰，但也凝練了精純的劍意，撞入了石劍之內。”
麵對陳莫白的問詢，豪曹也沒有隱瞞。
這件事情，仙門曆代化神也都是知道的。
“可有成功者？”
陳莫白再次問道，豪曹聽了之後歎息著搖頭。
“我等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成功，這件事情，也隻有將石劍精華取出，煉製成飛劍的時候，才能夠知道。”
陳莫白聽完之後，將手中的茶水飲用，隨後走到了石劍的邊緣，以空穀之音感受著石劍的波動。
隻可惜石劍實在是太巨大厚重了，空穀之音隻能夠傾聽其表層的以及內裡一部分，劍靈若是誕生了，那肯定是在最深處，以他現在的修為，根本就聽不到。
難怪豪曹說，唯有劍成之日，才能夠得到答案。
“仙門曆代老祖，有來過這裡嗎？”
陳莫白雖然自己做不到，但他覺得，以化神真君的能力，說不定可以深入石劍內部，感應山海學宮的曆代先賢，有沒有成為劍靈的例子。
“第一位校長以身祭劍之後，仙門每一位化神真君都會過來這裡。但應該隻有三位老祖知道一些，不過並沒有告知我們山海學宮，但也未有阻止我們後人繼續以身祭劍，我覺得他們應該是感知到了劍靈的存在。”
豪曹的這番猜測，也算是很有道理。
畢竟如果當真是無用功的話，以仙門老祖的格局，肯定不會讓他們做無用功。
“不知是哪三位？”
陳莫白好奇的問道。
“鐘離老祖，白光老祖，牽星老祖！”
豪曹如實的說了出來，陳莫白聽了之後一臉的恍然。
這三位哪怕是在仙門曆代化神之中，也是排在前列的驚豔之人，鐘離和牽星這兩位，是絕頂之智慧和天賦。
而白光老祖，則是仙門劍道巔峰。
“等開辟戰爭結束之後，我有機會的話，問問兩位老祖。”
陳莫白隨口說了一句，但豪曹聽了之後，卻是一臉動容的對他道謝。
豪曹非常清楚，如果仙門之中，還有人能夠從兩位老祖口中打聽到這件事情的話，非陳莫白莫屬。
而且豪曹最想知道的，還是白光老祖探索這些石劍的領悟。
接下來，兩人又喝了一壺茶。
陳莫白問了一下豪曹結嬰失敗之後的感覺，後者表示主要還是根基不足。
豪曹在結嬰的時候，已經將自身劍意勃發，借助育嬰丹成就了元嬰靈性，但在第二步培嬰的過程之中，明顯感知到了自身的真氣精氣血氣等等都有明顯的差距，所以略微嘗試了一下之後，感覺不可能成功就直接散化了元嬰靈性。
陳莫白對此有些惋惜，因為豪曹是山海學宮出身，築基之時，有些急功冒進，修行的劍訣也不是化神大法，能夠凝練的真氣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都僅僅是中上檔次，所以才會在培嬰這一關失敗。
“可有打算改修功法？”
陳莫白問了一句，豪曹搖了搖頭，他之所以能夠修行到這一步，除了自身對於劍道的確是有天賦之外，還因為現在修行的功法，幾乎與他百分百完美契合。
若是改修的話，雖然有可能真氣能夠增加，但自身劍意卻會變得不再精純，甚至是薄弱。
這樣的話，說不定第一關育嬰就都無法成功。
“這樣吧，我將自己觀看仙門劍訣的資格讓給你，你若是能夠借助這門化神功法，把自身修行的劍訣改善，更上一層樓，那麼結嬰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陳莫白想了想之後，覺得豪曹對於自己也有恩情，而且也算是半個舞器道院的人，就開口給了他一個機會。
“這，恐怕其餘兩大殿不一定會同意。”
豪曹雖然十分心動，卻也知道，這樣子做，是不符合仙門的規定的。
畢竟，唯有仙門之主才能夠參悟，是多年來的潛規則。
哪怕是放寬一點，最起碼也要三大殿的副殿主。
“無事，當初公孫結綠參悟仙門劍訣的時候，也還不是正法殿副殿主，而且現在是開辟戰爭的時期，這件事情，我相信是可以破例的。想來應廣華和齊玉珩都會給我這個麵子。”
聽到陳莫白這句話，豪曹麵色凝重的起身，對著他行禮道謝。豪曹知道，應廣華和齊玉珩是肯定會給陳莫白麵子的。
陳莫白這麼說，這件事情，基本上是十拿九穩了。
“多謝純陽上人！”
陳莫白喝完了他的茶之後，微微一笑。
正打算再聊一會，卻發現餘一上人打了個電話過來。
他立刻對著豪曹告辭，然後施展了虛空大挪移離開了山海學宮。
餘一上人的電話，自然是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已經以自己的方寸書能力，將五階水靈符刻錄完畢。
得到消息的陳莫白剛剛來到了天書學宮的上空，就看到對麵銀光閃爍，聞人雪薇也同一時間從虛空之中踏出。
兩人對視一眼，互相行禮，然後與下方飛上來的餘一上人交談。
說了兩句之後，他們也都是直奔主題。
專業人士出手，果然是不同凡響。
陳莫白磨墨之後，餘一上人執筆，運化本源真氣，在六階大椿樹心製成的符牌之上，行雲流水，筆墨飛舞。
仙門最頂尖的製符師出手，對於陳莫白來說，也是一次非常難得的學習機會。
他開啟了自己的方寸書，將餘一上人的每一步動作都記了下來。
她的筆尖仿佛在符牌之上跳躍，雖然是第一次繪製五階水靈符，但繪製技巧熟練至極，線條如同流水般連綿不斷，每一個轉折都非常自然、優美，符筆仿佛有著生命。
陳莫白就看到她雪白的手腕輕輕揮動，水靈符的各種筆劃從她的筆尖傾瀉而出，就像是在勾勒一幅幅生動而富有節奏感的畫，猶如龍蛇舞動，既有力量又不失柔美。
“好了，快將那道先天水行精氣納入其中！”
就在陳莫白還在沉醉的時候，餘一上人略帶喘氣的言語已經在他的耳邊響起。
這就好了！？
陳莫白頓時驚醒過來，看著六階大椿樹心的符牌之上，出神入化精致細膩的五階水靈符，不由得對著聞人雪薇點點頭。
聞人雪薇立刻拿出了那顆五階的太淵藍珠。
既然名義上是句芒道院請餘一上人幫忙，那麼做戲肯定要做全套，陳莫白已經提前將這個給了她。
“還請兩位上人幫我護法。”
聞人雪薇開口說道，抽取其中的先天水行精氣，如果單靠她的話，可能力有不逮，但她卻可以借助大椿樹的力量。
陳莫白點點頭，將太乙五煙羅展開，幫她鎮壓太淵藍珠本能的反抗之力。
漸漸的，在長春真氣的作用之下，一抹深藍色的光流從太淵藍珠之上被抽出，餘一上人立刻舉起了剛剛繪製完成的五階水靈符，對準了這一道先天水行精氣。
兩者對撞的刹那，一股浩蕩的波動開始擴散開來。
在場的，隻有陳莫白還有餘力，因為純陽真氣與水行精氣天然衝突，所以他也不敢催動純陽仙衣。
正好試驗一下最新到手的定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