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德眉頭緊皺,卻一時沒能認出來。
“二叔,我想起來了,您還記不記得,福州有個玄妙觀?”鄭冠廷忽地說道。
“是了!”鄭元武聞言,頓時想了起來,“這道士就是玄妙觀的觀主,叫元陽道長!”
“應該是不錯。”鄭冠廷點頭道,“我記得元陽道長眉角邊有顆痣。”
我看了一眼那道士的右眼眉角,果然是有顆痣。
想必是這位玄妙觀的觀主,聽聞芭山鬼雨,趕來芭山一睹究竟,沒想到在此遇難。
從地上沾染的血跡來看,這位觀主應該是才出事不久。
鄭元德兄弟二人,親自上前,將那位道長翻過身來。
這一翻過來,眾人都是“啊”的驚呼了一聲。
尤其是劉恩和王佩佩二人,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到在地。
隻見那位元陽道長胸口,破開了一個大洞,血肉模糊。
“心被掏走了。”鄭元武沉聲道。
我和餘正氣三人,湊到近前細看。
與其說那位道長胸口破開了一個大洞,倒不如說是被扒開了一個大洞,胸腔裡麵已經空空如也,心臟不翼而飛。
“這絕對不是野獸乾的。”鄭冠廷皺眉,遲疑片刻,又道,“難不成是……是那豬妖?”
鄭元德兄弟倆對視一眼,臉色都是極為難看。
“你們看,元陽道長被掏了心之後,還爬了這麼遠。”鄭元德指了指地麵的血跡。
按照常理來說,一個人被掏了心之後,幾乎瞬間就會斃命,元陽道長哪怕修為高深,那也不會比正常人堅持得久多少,除非是另有蹊蹺。
眾人都認為元陽道長的死,跟周萍等人一樣,與那神秘的豬妖有關,但在我看來,卻覺得未必。
周萍那一群人,無一例外都是被斬斷了手足,之後填在那口巨棺裡,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按照周萍所說,那豬妖一身黑袍,手握雪亮彎刀,專斬人手足,或者就是拿鐵鏈鐵鉤,把人勾住,卻並沒有掏心之舉。
眼前這位元陽道長被開胸挖心的慘樣,倒是讓我想起了另外一個邪門玩意兒。
那個從濟水逃走的邪胎!
隻怕這東西,還真進了芭山。
這玩意兒最喜歡食人心,恐怕這元陽道長運氣不好,成了這邪門玩意兒的口糧。
“往前看看!”
鄭元德將元陽道長的屍體暫時安置在一旁,在其上貼了一道符籙,用來驅趕野獸,率人向前搜尋。
“前輩慢走。”
餘正氣師兄弟三人在元陽道長麵前祝禱片刻,隨後趕了上來。
隻不過這一路搜尋過去,卻並沒有其他什麼發現,反倒是空中轟隆一聲,炸開了一個響雷。
不一會兒,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雨勢磅礴,接天連地,打得地麵都起了霧氣。
我們一行人冒雨又追尋了一陣,就發現這雨水冰冷刺骨,彆說劉恩和王佩佩兩人了,就連鄭家那些個年輕弟子,都有些熬不住,渾身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