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麵白無須的矮胖男子,一個精悍強壯的大塊頭,還有一個書生打扮的文弱少年。
其中尤以那少年生得最為醒目,麵若敷粉,眼似桃花,光潔如玉的臉頰線條細膩而柔美。
完全有彆於一般男子的硬朗,反倒多了一股陰柔之美。
就連陳嘯林這個久經花叢的老手,也從未見過這般容貌與氣質雙絕的少年。
對方方才登門之時,他一直控製不住地偷偷一看再看。
直到少年厭嫌地蹙起細眉,那個麵白無須的胖子伺機通報來曆,才讓他栗然驚醒。
這三個他連一個都不認識的人,竟是大皇子派來的。
對陳家大少來說,這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
作為順城三大家族之一,又是吳狼的附庸,陳家很早就與楚嬴結下梁子。
前不久礦場事件,陳家才被楚嬴以欠債還錢為借口,強行奪走了至少一半的店鋪,可謂損失慘重。
這才過了幾日,對方竟然又派人上門了。
大皇子又想乾什麼?
這可如何是好?
如今吳狼已死,無法燒紙,整個順城已是楚嬴一家獨大。
畏懼於楚嬴的權勢,加上陳嘯林還算有自知之明,深知這種場麵,自己一個二代紈絝無論如何也做不了主。
於是,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他爹陳福安。
陳福安也是個老奸巨猾的,並沒有第一時間出麵,而是囑托兒子出去接客,暫時穩住三人。
然後,又以同樣的速度,派人將另外兩大家主,鄭隆和鄒賚從後門請進府中,一同商量應對之策。
“來者不善啊!”
三人經過一番交談,很快得出一致結論。
之前吳狼還在的時候,楚嬴就敢公然搶奪他們的產業。
如今吳狼已死,楚嬴幾乎無人能夠鉗製,隻怕更加不會對他們假以辭色。
儘管當時接到吳狼死訊時,三人就已經預料到會有這一幕發生,並且連日都在著手轉移財產。
然而,家大業大兼之根深蒂固,短時間內想要處理完這些,又談何容易?
“沒想到,那小子出手會這麼快,原以為吳千戶的餘黨能拖住他……這下我們想跑都難了,必須得想個對策才行。”
陳福安皺眉看著另外兩人。
他本是三人中最有心機的一個,卻沒想到陳家首當其衝成了人家的第一目標。
心煩意亂之下,一時竟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
倒是腦子最為遲鈍的鄒賚,這時反而看得明白
“還想什麼對策,直接收買不就行了,最好讓他們回去還能幫我們拖上幾日,到時你我三家遠走高飛,他大皇子再厲害又能如何?”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其他兩人對視一眼,鄭隆複又皺起眉頭“不過,該如何收買?”
“自古收買人心,無外乎金銀和美色,那小子慣會營生,應該不缺銀子,用錢收買這三人怕是不會容易。”
經過鄒賚這一提醒,陳福安腦子反倒清醒起來,自以為得計地推敲道
“所以,我們從美色這方麵下手,成功的可能性最大。”
鄭隆半信半疑“美色?真能成嗎?”
“放心吧,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更何況,這三人皆是男子,年齡最大的也才三十多歲,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看到熟透的美人,又如何把持得住?”
陳福安臉上露出過來人的曖昧和得意“說來也是運氣,我最近恰好,從燕都的鴛鴦樓新納了一房小妾……”
“鴛鴦樓?嘿嘿……好地方啊,聽說那裡麵的女子,一個個都騷媚入骨,勾人得很,妙極,果真妙極!”
後堂內,傳出三人狼狽為奸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