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楚鈺隻是王爺之身,卻素有賢名,更是出了名的溫良,雖說與太子之間偶有爭執,行事中卻從未有過誣陷之舉。
縱然此事稱得上是匪夷所思,依舊有人忍不住將懷疑的目光投向楚嬴手中拿著的信件。
“陛下,正如大殿下所說,此事非同小可,關乎謀反叛逆,斷不能偏聽偏信一家之語,如今之計,隻有將太子殿下請出對質。”
朝堂之中為首清流站出,瞧那樣子倒是不偏不倚,真心斷案。
“臣附議。”
“臣等附議!”
楚鈺派係之人見有人做了這出頭鳥,當然緊隨其後,可沒有想到的是除此之外,就連太子的人也站了出來。
看著烏泱泱跪了滿地的大臣,楚鈺的臉上已經浮現出得意模樣,唯獨楚嬴麵色一點點沉下來。
他這步棋,看來是真的走差了。
雖說本來就是在賭,但真的麵對賭輸的那一刻,楚嬴的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爽。
要此時太子的人負隅頑抗,或者稍微表現出片刻的不安,楚嬴都不會斷定此時已經賭輸了。
但如此多的太子派係紛紛讚同當麵對質,隻能說明太子的人已經提前通知了這底下的人。
隻等他將傳信送來了。
楚嬴慢慢闔上眼,將信收回懷中。
這信肯定還是真的,太子這是有恃無恐,認為就算是他知道了真相,對太子而言也沒有時半點損害。
說白了,就是沒將他放在眼裡。
給出這信件的目的,恐怕除了要報複他前幾年對太子造成的損失之外,也是為了借機從禁閉的狀態解禁。
全然是利用了他想要將容妃救出冷宮的心態。
“哼!既然如此,就將那逆子傳召上來!”
楚皇被逼到這一步,神情已然是陰鬱至極。
倘若不是他還想做個像樣的皇帝,不至於遺臭萬年,現場的臣子恐怕一個也跑不掉。
他如此麵色陰冷,底下的大臣自然不敢再多有言語。
顫栗地跪在地上。
日頭漸高。
往日裡這些時候早已退朝,而此時,滿朝文武皆是跪地,好些人麵露苦色,尤其是文臣們,早就有了要撐不下去的模樣了。
“兒臣冤枉啊!!”
終於,一聲哀嚎傳入眾人耳中,滿朝文武終鬆了一口氣,眼角餘光看向從大殿正門跌跌撞撞跑進來的楚喆。
這大殿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楚喆明顯已經知曉了。
他哭嚎著從外麵跑進來,飛快地跪在了地上。
“父皇,您知道的,兒臣絕對不會做出來欺瞞您的事情啊!”
“兒臣一片敬愛之心,父皇是最了解的!”
雖說是太子,但楚喆此時的表情卻和鄉野村夫沒有太大的區彆,露出些蠢笨愚昧的神情。
楚皇陰沉的麵色卻因為楚喆此時此刻的表情而恢複幾分,他素來不太喜歡過分聰明的兒子,也正是因此,楚鈺做了那麼多也頂替不了楚喆在楚皇心中地位。
“都起來吧。”
底下的大臣長出一口氣,活動僵硬的骨骼。
“說吧,這上麵的字跡你要怎麼解釋?”
楚皇看著自己最為寵愛的皇子,緊鎖的眉頭依舊藏有怒意。
“兒臣全然不知情啊,這封信一定是——”
楚喆看向楚嬴,嘴角微不可查地勾起“皇兄的誣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