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喝了一道茶,憐憐就犯困,陸離細心體貼地注意到了,趕緊叫馬管事送他們回山莊休息。
回到山莊,餘魚精神尚好,在屋裡整理買的東西,汪小溪在外頭敲門,一開門見他手裡拿著兩個脆蘋果“吃不?”
餘魚接過來一個咬了一口,“哪來的?”
“廚房做罐頭剩的,李大廚給的。”
汪小溪哢嚓哢嚓幾口就解決掉了。
這家夥最近也總往廚房跑,隻不過跟她目的不同,她是為了偷師,而汪小溪是因為嘴饞。
餘魚坐在床邊嚼著蘋果,“我想不明白了。”
汪小溪自來熟地給自己倒了杯茶喝,“有什麼想不明白的,這世上根本不存在想不明白的事兒,頂多是有些有點兒繞彎子,但多想幾天也就明白了,幾天不行就幾個月,幾年,一輩子。”
得,又是這論調。
餘魚擰著眉“你說,為什麼男人都執著於權力呢?”
“要不然去問問平王和白敢先?”
見餘魚瞪他,汪小溪忙正經道,“不用問他倆其實也能弄明白……我給你打個比方,張三是個身無分文的乞丐,靠討飯度日,一日他路過一間酒樓,酒樓裡的人都在大吃大喝,張三饞得直流口水,你說掌櫃的會不會賞他一桌飯菜?”
“不會。”賞點饅頭剩菜還有可能,這個餘魚有經驗。
“有一天他在街上閒逛,碰到個辦喜事兒的人家,說是四周街鄰都可以去跟著吃流水席,你說張三想去吃,主人能同意不?”
話雖那麼說,但人家是辦喜事,肯定不希望乞丐上桌,顯得不吉利,尤其那些鄰裡,估計沒人會願意跟乞丐同桌,餘魚搖頭。
“又一日,他出去乞討的時候遇到了一位貌美心善的小姐,對她念念不忘,於是對小姐表達了他的愛慕,你說小姐會不會嫁給他?”
“這不大可能吧?”餘魚瞠目,汪小溪問的一堆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
汪小溪笑著看她,“所以你說男人為什麼喜歡權力?假如張三有錢,他就可以自己去酒樓大吃大喝一頓,假如他有體麵的身份,就不至於被人看低,辦喜事兒的人家還得將他奉為座上賓,而有了金錢和地位之後,你說那位小姐還會拒絕得那麼直截了當麼?”
餘魚似乎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
“我再問你,要是你師父不把你帶回雪月天宮,你還能是今天的你麼?”
“當然不是。”
“你是想一輩子乞討還是想習武行俠仗義?”
“想習武行俠仗義。”這還用問?
“你現在劍法還差一層沒有突破,你想不想突破?”
“想啊……”要不然能下山來找李夢雲?
汪小溪話鋒一轉,“方才那個恩雅為什麼往我身上撞?”
餘魚嫌他問題太多,不耐煩地白他一眼,“誰知道。”
“很明顯。”汪小溪笑道,“她是想跟我搞曖昧,還想占我便宜!”
餘魚無語,看不慣他那吊兒郎當的樣。
汪小溪又問道“陸離為什麼要帶憐憐出去?”
“想獲得憐憐的好感唄。”
“是啊,所以你明白了麼?”
明白什麼?餘魚方才剛要明白,還沒等說,又被他一大堆的問題給繞暈了。
“方才你說得最多的一個字是什麼?”
餘魚認真回憶了一下“想?”
“對,想!想是什麼?就是欲望啊!你看,是人都有欲望,無論男女,隻是每個人人欲望的東西和程度不一樣而已。”
“有了欲望,就會有行動。對於男人來說,金錢、地位、權力與女人都是他們想要追逐的東西,但如果在這些東西中,隻要有了一樣其他幾樣便唾手可得,你心不心動?”
餘魚明白他想說什麼了。
汪小溪道“這樣東西就是權力,有了權力地位和金錢會隨之而來,到時候還怕沒有女人對你臣服麼?這就是所謂的男人靠征服天下來征服女人。”
餘魚歎道,“那平王可能比較特彆。”
汪小溪不解“他也一樣啊。”
餘魚認真道“他不一樣,彆的男人靠征服天下來征服女人,他是靠征服天下來征服其他男人。”
汪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