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每個人都有那個命,”汪小溪搖搖頭,“因為上天從來都不是公平的。”
餘魚聞言瞥了他一眼,汪小溪此人心大無邊,這樣怨天尤人的話可不像他嘴裡說出來的。
“所以啊,自己的心態至關重要,有很多人都把控不住的,當麵是人,背後是鬼,說不定背後給你來一刀喔!”汪小溪作勢嚇唬餘魚。
餘魚冷笑,“敢!那我就給他兩刀!”
“我幫你!”
憐憐立即同仇敵愾,“這樣人兩刀便宜了,少說給他三刀!”
這時,有人插話道,“誰叫在下?”
幾人一回頭,隻見一個斯文秀氣的中年文士正站起身來,衝他們微微一笑。
汪小溪和林小木交換了一個眼神,一副了然的樣子。憐憐則奇怪道,“沒人叫你呀!”
文士走過來,衝他們幾個一抱拳“在下木三刀,方才分明聽到有人叫在下。”
“……”
這什麼破名字,不禁令人想到他是不是上邊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叫大刀,一個叫二刀。
木三刀笑吟吟地在他們這桌坐了下來,頗自來熟“方才這位小兄弟說的故事,在下也聽了幾耳朵,深以為然,越是身邊之人反而越要小心,就像乞丐一般隻會嫉妒乞丐或者普通人,卻不會嫉妒那種離自己太遙遠的人,比如富甲一方的土豪——唉,要是人與人之間沒有嫉妒怨恨攀比之心,早就天下太平了。”
汪小溪覷了他一眼,但笑不語。
餘魚道,“這樣的人很多麼?我們身邊倒沒有。”
“不少。”
木三刀搖頭,“你沒發現,一個是真沒有人嫉妒你,一個是還沒發展到恨的階段。”
“總有真心希望彆人好的人吧?”憐憐問,她就真心希望自己的朋友都好。
“當然。”
木三刀點頭,“身邊有這種人可要珍惜。畢竟,不光朋友,連親兄弟之間都有可能因此反目。”
此話一出,眾人不約而同地都想到了平王,一時沉思,這算不算也是嫉妒生恨的一種呢?恨自己不是托生在皇後肚子裡,恨到甚至不惜以天下百姓的安危為代價也要去撕裂原屬於兄長的那份榮耀。
“汪公子。”一聲柔弱的呼喚將眾人思緒扯了回來。
芙筠弱柳扶風地站在桌邊,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汪小溪。
汪小溪沒有過多的反應——女人的這種眼神,他看的太多了,若放在以前,他可能會有些自得,順便留下點兒風流債,可不知怎麼,近來想要在餘魚麵前做出那狂狼的樣子,卻越來越拘謹不自然,便隻衝她微微點了下頭。
芙筠立即害羞地垂下頭,“來了這麼些日子,還沒過來打聲招呼,汪公子勿怪。”
祝凝香那個老古板,不喜歡弟子與男人往來,芙筠好容易才找到這個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木先生,師父說她約好了要和人交流製香心得,暫且失陪,讓我們彆著急,慢慢吃。”
木三刀一抬頭,祝凝香在遠處拉著一張老臉對他點點頭,隨後起身帶著兩個徒弟走了。
木三刀尷尬地笑了笑,雖然他是芙筠的長輩,畢竟也是個男人,祝凝香還是不怎麼待見他,連表麵上的應酬都不耐煩了。
隻是,這麼避諱男人,焚香穀乾脆與峨眉派合並算了。
見餘魚幾個滿臉好奇,芙筠忙介紹道,“家父與木先生是同期,上次順州知府的案子,還多虧了先生寫了折子,才能將這貪官的老底連根拔起。”